萧池陡然撑圆了眼, 莫名的震颤沿着脊椎骨电流似的窜过全身, 从胸膛、从心房、从灵魂深处, 没来由地迸发出来。
季沉宣在说什么?
为什么不过一句短短的、轻飘飘的语言,竟能产生如此不可思议的力量?
让他心跳不受控制地加速,像被人拿了把小鼓, 疯狂敲打。
那种陌生的感觉不由分说席卷了他,在身体里横冲直撞,企图找到一个突破口宣泄而下,从鼻尖, 从眼眶,从喉咙, 从每一个张开的毛孔。
是他生病了吗?还是蹦极或者呛水的后遗症?
萧池无意识地张了张嘴,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眼神茫然望着天花板的一角。
季沉宣缓缓放松了禁锢, 垂眼去看萧池的表情, 头顶苍白的灯光打下来,两排斜垂的睫毛在眼底投下两弧青黑的影, 让他看上去有些憔悴和疲倦。
眉宇却是舒展而放松的, 仿佛心头一块大石终于落到实处, 埋藏许久的秘密终于得到解脱。
不再为此饱受折磨, 辗转反侧。
至于结果是生是死, 是悲是喜, 都不重要了。
萧池黑白分明的瞳孔, 直勾勾把他看着, 眉头不解地皱在一起,脸颊泛着一层极淡的绯色,一片晕至耳根。
季沉宣摸了摸他的脸,莞尔一笑:“怎么不说话?CPU过热,宕机了?”
萧池竟还煞有介事地点点头:“难怪我觉得浑身不对劲,像要爆炸了似的。”
季沉宣深深看着他:“是吗?你是这样的感觉?”
那他是否可以抱有期待,萧池对他,也绝不是无动于衷的?
季沉宣本还想问上一句,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