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池疑惑地望着他:“外面不能去吗?”
“……不是。”季沉宣的嗓音是一贯的低沉,唤他名字的时候却仿佛一声叹息,“萧池,你怕黑?”
他缓缓走近两步,在床沿边坐下,目光里有些责备,又带着懊恼:“昨晚怎么不说,床头有灯,不会开吗?”
萧池眨眨眼,却并没有什么多余的情绪,仿佛平铺直叙般陈述着:“我不是怕黑,只不过以前一直关在黑屋子里,呆腻了。那灯太亮,我只要一点光就够了。”
“什么黑屋子?”
萧池想了想,比划着,用匮乏的语言勉强描述:“那里无限远,无限高,没有光,没有声,有人需要我的时候,多远我都能去到,没人需要我的时候,我哪儿也去不了。”
季沉宣不知该作何回应,只好沉默以对。
目光在安静的对视中晕开柔和的温度,像抓在萧池掌心的绒毯,温和又舒适。
“你……”季沉宣正要开口说些什么,一声古怪悠长的咕咕声从被子里闷出声响。
萧池左顾右盼:“好像有奇怪的声音?”
季沉宣似笑非笑,站起身来施施然往外走:“收拾一下,下楼吃饭。”
“吃饭?”萧池漆黑的眸子生出光彩,这事他会!
洗漱穿衣是昨夜季沉宣教过,萧池虽然没有生活常识,但强大的处理器让他过目不忘,看一遍就能学会。
他下楼时,季沉宣已经做好了两份三明治,豆浆机煮好两杯豆奶,手环终端折叠成耳挂式,戴在左耳上,正在跟助理周桐通话。
“……对,儿童生活指导,什么年龄段都行,多弄几本送过来,要全面一点……什么?我没儿子,别乱想。”注意到萧池的脚步声,季沉宣匆匆瞥一眼,压低声音,“行了,就这样,我晚点去公司。”
把早餐端上桌,萧池已经自觉在餐桌边坐好,目光灼灼地盯着他——手里的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