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语气微顿,还没说完便被慕襄打断:“孤不喜欢。孤衷爱的不是琴声,是——”
慕襄猛得一怔,被自己满腔的愤怨和即将脱口而出的话惊着了。
孤衷爱的不是琴声,是你。
他愣愣地看着自己发颤的手,这些日子没有缘由的烦闷酸楚还有慰藉突然都有了源头。
因为喜爱,所以想要师禾此生都留在未央宫中伴自己左右。
因为喜爱,所以才不愿任何人靠近师禾,接触师禾,而自己却贪念着他的温度。
他心系的不仅是大襄的国师,还是一个男人。
心中似有惊涛骇浪翻腾,但却也没那么意外,一切都早有答案,只是他一直强行将自己蒙在鼓中而已。
师禾的声音惊醒了他:“殿下若是有不适——”
师禾的后半句话在看到慕襄匆匆咽下一杯烈酒猛得咳嗽后收了回去,他起身来到慕襄身旁拍着慕襄的背帮忙顺气:“殿下不妨慢些喝。”
慕襄脸色有些发白,浑身的神经都紧绷着,只觉前路渺茫,不知该何去何从。
他中意的是位男人,是即将要走的人。
他要怎么办?
慕襄再清楚不过,自己留不住师禾。
这些日子的相处中,他多少清楚一点,师禾并非那么在意慕钰是生是死。
当唯一的筹码都失去重量后,慕襄不知道自己要拿什么才能把师禾留下。
“饮酒自然要畅快些。”慕襄装作不经意般避开了师禾的手,“再来。”
酒过一巡又一巡,坛子很快见底。
师禾比慕襄醉得更快些,微靠着椅子闭目养神。慕襄却越喝越清醒,离师禾也越来越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