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檀音赤脚在沙滩上徘徊,细密绵软的沙子嵌在趾缝间,暖烘烘的,很舒服。
他在等梁春的船。
“你为什么总惹陆伯伯生气啊。”他走到藤椅旁边,把谢无风盖在脸上的书扯下来两寸,盯着他的眼睛问话。
“习惯了。我不和他吵,他还不舒服呢。”
看纪檀音不信,谢无风又道:“你也该跟他拌拌嘴,保准他长命百岁。”
无稽之谈。纪檀音拿起那本用来遮光的册子,在他额头上敲了一下。
谢无风即刻坐起来,握住纪檀音的腰将他拽到自己腿上,随后惩罚似的捏捏他的耳垂,低声笑道:“最近的胆子倒是越来越大了。”
不堪重负的旧藤椅发出酸涩的声响。
光天化日之下,两个男子搂搂抱抱地躺在狭窄的藤椅上,即使四周无人,只有海风与海鸟,也让纪檀音觉出几分难为情。
“谢叔叔!纪檀音!”梁春的小渔船终于到了,远远地,他摇动长篙跟二人打招呼。
梁春是个木头脑袋,至今仍不知谢无风到底与哪家姑娘结了亲,每次来赤尾屿,都要旁敲侧击地跟纪檀音打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