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叹息道:“少爷,我知道你有怨气。只是当年夫人的娘家权势滔天,王爷有许多无奈之处,还望你体谅。王爷对你是用了心的,幼时服侍你的冯婆婆,便是特意请来保护你的,否则,谁稀罕她那一口桂花糕。就说几个月前,朝廷通缉你,也是王爷暗中周旋,用了个死囚犯李代桃僵,才保住……”
“他真要死了?”谢无风不耐烦地问。
“这……”管家犹豫了。
“我看他不是真病是假病,盘算着犯上谋逆之呢。”
管家大惊失色,四下看了一圈,叱道:“你休要胡言乱语!”
“我不会回去,你走吧。”谢无风摸着冰凉的沉沙剑:“再不走,性命不保。”
管家本能地退了一步,有些恼怒地低声辩驳:“少爷,当初我可没有欺负你!”
“是啊,”谢无风冷笑,“但你也没制止。”纵容恶,也是恶的一种。
管家张了张嘴,最终默默退让至一旁。
纪檀音问道:“马车里是什么人?”他一直注意着四周的动静,能感觉到马车里有人在注视着他们,那微微掀开的布帘就是证明。
“是我儿和儿媳,才成亲不久。新妇说自己曾受过少爷的恩惠,因此想见少爷一面。”
纪檀音心里不太痛快,问这媳妇是哪里人,叫什么名字。
管家答道:“不是什么大户人家,她亡父曾是任城卫指挥使。”
“温小姐?”纪檀音吃了一惊,想不到世间的缘分如此错综复杂、兜兜转转。他看向谢无风:“那,你还是去和她说几句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