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昱冷哼:“我怕你?我今日便要让天下英雄知道,你李从宁教出来的儿子是何等败类!”
周晓婉躺在一旁的软榻上,弟子在背后支了两个靠枕,使得她能够撑起上半身。她咳了几声,胸腔好似积水一般,叫人听了难受,只听她说道:“各位英雄,雄图镖局少镖头李澄阳对我女儿图谋不轨,将其诱骗出门,奸淫后杀害,禽——禽兽不如!被我丈夫抓住后,他惧怕在武林大会公审,羞惭自尽。这便是事实!”
“周晓婉你胡言乱语!”谭凤萱拍桌而起,厉声驳斥:“此案尚无定论,我们本已答应在武林大会上查清真相,也叫各路英雄好汉做个见证,可你们却暗地里将我儿杀害!”
周晓婉无法动弹,嘶声大喊:“他是畏罪自戗!他是畏罪自戗!”
谭凤萱青筋暴起,咆哮道:“不可能!”
“凤萱,”李从宁按着妻子的肩膀让她坐下,质问道:“不论如何,既已决定交由武林大会公审,你们就该保证澄阳的安全!难道你们未将他身上刀剑扣下吗?!”
翟昱鄙夷道:“他自己藏着匕首,和我们有什么关系!”
双方指手画脚地争执起来,玄刀门大弟子段秦默默听着,忽而感到一丝不对,越深思越忐忑不安。他做事稳重,向来受到师父喜爱,当初便是由他亲自将昏迷的李澄阳关进地牢。落锁之前,段秦摘了李澄阳的宝剑,并确认他身上没有其他兵刃或暗器——连棉靴都脱去查看过,这才离开的。如今想来,李澄阳是如何自尽的?他哪来的匕首割断喉咙?
尽管心有疑虑,段秦却不敢在此时声张,生怕将玄刀门推入不利的境地。
正闹得不可开交,明彪华开口道:“我看过李澄阳的尸身,那伤口确是自尽所致,李镖头,谭女侠,你二人都是习武的,应该一眼便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