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谢无风还未问出口,便被安措打断了:“没用,他知道的有限,无法直接证明那人的阴谋。”
“二十年前,你见过纪恒?唐家堡命案,你知晓内情?”
安措端茶杯的手在空中顿了顿,“纪恒”两个字像一根细细的绣花针,埋在心底多年,已和骨肉长在一起,本以为不会再痛,可当碰到时,竟还能感觉到它的存在。“啰啰嗦嗦,你到底想知道什么?”她仰起脸与谢无风对视,明显地表露着不快。
当年发生的一切,谢无风自然想要巨细无遗地掌握,但他看出对方有所避讳,傲慢和从容都没了,像一只被惹毛了的小猫,于是换了个说法:“真相。”
安措自嘲一笑:“我说了,你就信么?我可是邪教教主,性情乖戾又喜怒无常,最擅勾引年少方刚的男子,吸其,囚为禁脔,这样的大魔头,必定是满口胡话。”
她并非信口开河,这些俱是中原武林关于西番教现任教主的描述,谢无风也有耳闻。他虽知安措已有三十五岁了,可看见的到底是一张年幼女童的皮相,对方冷冰冰地说出这些话,不知怎么地,使他感觉有几分悲凉。传闻猛如虎,世人又有几个知道,流言中每夜要九个男子侍寝的女魔头,其实是个永远“长不大”的小丫头,无法爱人,也无法被爱。
这些念头也只是一转,谢无风并未施以同情,平静道:“你只需把当年经历的一切告诉我,我自会判断。”
“凭什么呀?”安措顽皮地歪着头,忽然无理取闹似的开始撒娇,“我为何要相信你,无常客向来冷心冷情,何时管起闲事来了?”
看谢无风不答,故意环视一圈屋子,讶异道:“诶,今日纪少侠竟没来么?怎么,知道你的真实身份后,与你分道扬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