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善策论者往往不善诗赋,赵之灿下意识地想为孙熊推脱。

孙熊目光定定地看着王庐,悠悠笑道:“这有何难?”

第58章 第四章:云泥之别

这有何难!

此话一出,便有数人嗤笑出声,原因无他——孙熊出身太差,县衙胥吏也不过比贩夫走卒强上些许。再看他粗布烂衫,就连个小财主的儿子都不如,不要提在座诸位王孙公子了。

赵之灿瞬间变了脸,看向最大声的那几人已是面色不善。

孙熊对这些上不得台面的人物本就不屑,自然也不会介怀,只对那刘宗棠道:“请兄台出题吧。”

刘宗棠故作潇洒地将那洒金檀香折扇对着山下一指,“不如就以登高为题,如何?来前兴许孙兄也已做了些准备。”

孙熊端着酒盏起身,“我是个粗人,只会做些打油诗,准备何用?何须准备?”

旁人衣袂飘飘,孙熊布衣短打,可他半张脸映着曦光,竟别有一番气度,“登高而远望,烟霞满长安。”

确实有些打油诗的味道了。

孙熊目光定定地看着烟雾飘渺中的层檐重楼,依稀辨认出那是蓬莱殿,深吸一口气,“宫阙委尘垢,春色殊可哀。”

有些人对视几眼,须知蒙尘不仅是指沾染尘埃,也指天子失位逃亡在外,蒙受风尘,他是贺熙华的僚属,本不觉得他有此意,可一想起后面的可哀,又觉得有些拿不准了。

孙熊转过头来,随手在席中虚点,“犬彘相对坐,豺狼当道啼。”

被他点到的恰巧就是方才嗤笑的几人,各个均是勃然大怒,甚至有人起身准备辩驳。

孙熊长叹一声,坐回席上,声音不大,却足以让每人都听闻,“满座尽欢悦,我独断中肠。”

话音一落,场上鸦雀无声,倒不是这打油诗写的有多好,而是里头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