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位魔修尊者更是用招魂幡血祭了方圆百里无辜生灵的性命,对我施下追魂之术一路追杀。
匹夫何辜,怀璧其罪。
我身负重伤堪堪逃出生天,临近宗门时终于松下一口气。
此时灵力空虚,无法御剑归宗。我便遮掩面容寻了间客栈休憩,却听坊间传言说 剑宗太上长老爱徒,赤霄真人凌千绝心生贪念,残杀修士抢夺至宝,已身入魔道。
他们将那血流成河的惨烈战斗讲得绘声绘色,颠倒黑白下来倒成了我心术不正,损人利己。
我下意识攥紧手,茶杯化作齑粉。
次日我休整后恢复了些许灵力,欲入宗门时体内被种下的追魂术却忽然散出浓重魔息,竟触发了护山剑阵。
我被剑光击中,坠下悬崖。
那些道貌岸然之徒目光阴鸷而贪婪地看着我,聚集在一起,扬言要剑宗给个说法。
我断定其中必有魔修在捣鬼,然而那追魂之术太过阴狠,此时被催动之下如万千蛊虫噬咬着我体内灵力与血肉,痛得我竟一字都说不出。
魔息大涨之下,我体内本就所剩无几的灵力彻底被消耗了个干净。
如此看来,倒还真像是那些人口中的魔。
那些人你一言我一语,互不相让地争执着究竟该将我交予哪方势力惩处。
忽的,冲天剑意带着凌厉肃杀之气笼罩住这片崖底,那些令我烦躁不已的声音瞬间静了下来。
我冷汗淋漓地颤抖着抬头,是剑宗的人来了。
站在最前方的那位……是师尊。
他目光冷淡无波地看了我一眼,旋即又投向那些大能:“何事?”
站在师尊右手边的师兄担忧地看着我,刚欲迈步,便被一旁的长老以眼神警告,只得停在原地。
我听着那些人将我所谓的罪行一件件道来,心中满是荒唐与委屈之感。
他们绝口不提仙器的事,只含混以至宝两字代之,一路下来编出一个我丧心病狂地灭了传承百代的修仙世家来夺取其传家宝的故事。
“他甚至,入了魔。”
这句话一落,我体内被种下的魔息便骤然爆开。
阴冷的魔修气息浓郁得令人胆寒,我的眼前也不受控地染上了一层红色。
师尊将视线停留在我身上,里面似乎夹杂着失望与不可置信,让我的心如坠冰窟。
“千绝,你……有什么要说的?”师尊神色冷淡,定定地看着我。
我启唇,却被隐在暗处的魔修大能桎梏,一个字也无法说出口。
漫长而痛苦的沉默。
“废去修为,关入冰榭。其余的事稍后再议。”师尊的每一个音,都挟着剑气般在我心中狠狠刻下一处伤口。
师兄倒退一步,惊怒交加地开口:“小师弟他是火灵根!师尊你这般做,是想让他永无飞升之日吗!”
那些人似乎也没想到师尊做事如此狠绝,不敢再开口让剑宗交人。
负责惩戒的长老御剑而来,苍老而满是茧的手缓缓贴上我的下腹丹田,眼看就要毁去我百年修为。
被囚在冰榭,日日经受彻骨冰寒灵气折磨。
我的火灵根在没有灵力滋养下,又能撑住几日不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