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知鼻子登时一酸,回抱住他。幸好他没事,幸好那些都只是梦。
“初亭,我,我都没想到还能再见到你。”
姜初亭眼眶泛红,低声道:“能再见,以后每天,每时每刻都能相见。”
从眼睛看不到之后,姜初亭就已经对他很好了,可林知心里根本就没底,怕他这样只是源于本性的善良,和对他的怜爱。
可此时,林知终于能清晰地感觉到一直横隔两人之间的那层东西碎裂了,消失了。
太过于惊喜,林知都有点不敢相信了,他轻轻把姜初亭推开了些,双目凝视他的脸,喃喃道:“我这还是在做梦吗?初亭,你再说一遍好不好?”
姜初亭捧住他的脸,亲了亲他嘴唇,抵着他的额头,一字一字清晰地道:“我说,我们余生一起度过。”
当他看到林知浑身是血倒在地上的那一刻,他真的肝胆俱裂,什么前尘过往都不在乎了,他只求这个人一定还活着。
“好,好!我们余生一起度过!说定了,不许反悔!”林知泪水再次夺眶而出,也顾不上伤口还疼着,激动地扑上去吻住他。
姜初亭回应他,两人相拥在一起,难舍难分。
五天之后,经元大夫检查,林知的眼睛完全恢复了。再休整一日,他们便打算离岛。
离开的前一晚,姜初亭找到了这几天一直避而不见的陆照。
隔了一层淡色纱帘,映照出他坐着轮椅的侧影,仿佛冬夜雪天的一轮清月,孤寂而清冷。
“陆兄。”姜初亭不由朝前一步,陆照阻止他,温声道:“是来告别的吧,就站在外面说吧。”
姜初亭只得止步,冲着他拱手一礼,真心实意道:“这次真的多谢你。”
“不必言谢了。”陆照低低道:“你……不怪我多事就好。”
“我没有怪你。”经过这件事,他也对林知彻底打开了心结,姜初亭接着道:“陆兄,林知的眼睛已经恢复,明天一早,我们打算离开了。”
陆照沉默须臾,才语气平静地道:“元桑和元瑕会安排好船和船夫,我就不亲自送你们了,一路保重。”
“陆兄以后也要多保重身体。”
“嗯,我会的。”
良久的静默,好像都无话可说了,但姜初亭注视着纱帘后的身影,仍旧驻足未离去。
从初遇,到今天,他仍是没能明白,自己因何会对陆照总是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陆照低叹一声:“走吧。”
别再看了……
终于,他听到姜初亭低声一句:“那我告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