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知鼻子发酸,面颊上一阵滚烫流淌而过,压抑多时的酸楚终于撑不住爆发了,含着哭腔大喊出了那个以前被他憎恶,现在却令他锥心绞痛的名字:“初亭!”
他声嘶力竭,像是使出了浑身的力气:“初亭!你回来,别不要我好不好?初亭!我错了,你回来,回来啊……”
他苦苦哀求着,可是他清楚,不管他哭喊地多大声,不管他怎么苦守,都不会再有上次那个令人狂喜的下雪天了。
林知重重喘着气,擦掉了眼泪,咬咬牙继续下山。
不管如何,就算走遍四海,他一定会找到初亭的。只要能留在他身边,求得他原谅,他怎么样都可以,绝不会放弃。
……
姜初亭虽然内力消散得只剩下一成了,但他没有回九重天,只是传了几封信回去了。
去见了凌光所说的那位朋友,休整调养了半个月,他戴着面具又开始四处游历。
前段时间大事挺多,新皇登基,大赦天下,还有安阳林家少爷娶亲,据说婚礼空前绝后的隆重,惹人惊叹连连,江湖小报都传遍了。都过去了一段时日了,姜初亭在茶摊歇脚,都还能听见不少人议论。
姜初亭放下茶杯,轻叹一声,真是躲都躲不开。
刻意忽略那些谈论的内容,喝完了茶才拿剑起身离开,也就没听到有人在奇怪:“但是我听说那林少爷拜堂的时候,脸上还戴着面具,以前也没听这少爷长得丑啊,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吗?”
姜初亭随便找了一家客栈住下,却不曾想,半夜听到隔壁房间有痛苦的求救声。
原本在打坐地姜初亭睁开眼,稍加迟疑片刻才起身出去。
他离开林府两个多月了,林惜没有派人追杀他,却有另外一批人对他下杀手,是长柳庄的人,乔寻对他们当初带走了谢真怀恨在心。万幸地是当时江显刚好来赴约,助了他一把,否则,以他的情况还不知道会怎么样。
他之所以迟疑,就是担心是什么陷阱。
剑柄推开了门,姜初亭神色戒备地走近,一眼看到床上挺着圆滚滚大肚子的人,那人痛得用手直捶床,脸色惨白,“救命,救命……”
是男人的声音,再一看脸,还是姜初亭认识的。
少君。
看他情况,是快生了,姜初亭不懂接生,不敢乱来,将他抱起,用帽帏遮住他头脸,匆忙找了家医馆敲门。
大夫打着呵欠接待了他们,可当他知道即将生产的是一个男人时,整个人瞪大眼睛懵在了当场,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
姜初亭拿出一锭银子,温言道:“他体质特殊以致怀孕,望您能相助,并且保守秘密,在此多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