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承阳用信号弹叫来的十多个人这时候才赶过来,挥挥手又让他们都散了。林知眸色阴沉的盯着那男人离去的方向,对赵承阳道:“你记性好,擅长作画,待会儿帮我把那人相貌画出来,四处打听打听,我倒要看看他到底是什么人。”
赵承阳应了,扶他进去,问道:“林知,刚才那人为什么让你脑子保持清醒,难道你做了什么不清醒的事?”
林知失了血,唇色泛白,伤口正疼着,闻言没好气道:“他说了你就信,你怎么不去跟他做朋友?你脑子才是该清醒点。”
赵承阳汗颜:“行,我不该对聪明过人的林少爷产生怀疑,我闭嘴。”
大夫来看伤,上药包扎,林知仍由大夫在那儿折腾,木着一张脸,一语不发。
赵承阳叹气,劝道:“你这又是病又是伤的,就别再外头等了吧,在里边是一样的。”要来的再怎么都会来,不来的你在外面等到天荒地老也未必能等到。
当然,他的劝解无用,林知只躺着歇了会儿,便又出去了。赵承阳对他真是无话可说,只得把大夫安排在相思小筑里住下,又吩咐下人多看着他点,以防万一。
客栈客房内,已经易容成楚然模样的姜初亭沉默地坐在桌边,季淳端着一盏茶,吹了吹,不紧不慢地喝了一口,才宽慰他道:“不用急,你重华师兄心里有数,不会杀他,也不会去揭你老底,顶多为你不平,给那小子一点教训。”
姜初亭本来是禁闭完了下山来找林知,却没发现重华和季淳跟踪在他身后,到相思小筑附近正踌躇不前时,被他二人给拦截住。季淳将他带来客栈盯着他,重华不见了人影,到现在都还没回来。
姜初亭知道重华就算看在他的面子上也不会杀了林知,但林知当时捅他一剑,重华必定也会还一剑。
这样的话,林知身上肯定新伤未好添旧伤,又还病着……姜初亭抑制不住心焦,但并没有擅自起身离去,只安静地等着。
季淳又喝了两口茶后,打量他故作平静的面色,叹了声开始数落起他来了,“我说你啊真是死脑筋,转了一大圈,又转到林家人身上去了。你上辈子是不是欠了他们的?云子阙就不说了,林知那小子到是怎么又入了你的眼?真值得你为他这样?”
姜初亭还没接话,季淳又道:“事情总有被发现的一天,怕就怕那小子翻脸不认人,我看你待如何收场。”
姜初亭心间猛地抽了抽。他怎么可能没考虑过这些?可是事到如今,决定已下,想再多都是徒劳了。
这时候,一穿石青色衣袍,手握长剑的高大男子推门而入,姜初亭站起身来,道:“师兄,你回来了。”
重华嗯了一声,目光转向季淳道:“今天赶不回去了,在客栈歇一晚。”
姜初亭黑眸一直眼巴巴望着重华,重华却不理他,坐下和季淳说起话来。
过了会儿,重华才对他道:“明天一早,跟我们回九重天。”
姜初亭眨了眨眼睛,“师兄,我……”
重华见他这样就气不打一处来,怒视他不容置疑道:“你什么你,给我长点志气!什么话都不用说了,若是他能在那门口坚持等个一年半载,我再行放人。”
季淳点头道:“小孩子根本不定性,我看起码得让他等上两三年才足显诚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