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初亭已经认出来了,这人跟上次焚化宝琪尸体时他追赶的那个黑衣人是同一个。
他毫无敌意和杀气,好像是有什么话要说。
姜初亭见状没靠太近,也没有拔剑,蹙眉问道:“那些人可是你杀的?”
“否。”黑衣人道:“跟我无关,不过那些图纹是我划的。”虽然裹得很严实,全脸只露出了一双眼睛,还刻意压低了嗓音,但能听出来,他应该还很年轻。
姜初亭感到奇怪,凝神问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黑衣人不知为何,冷呵一声,“不为什么。”
听到又有人追过来的动静,他加快了语气对姜初亭道:“此前我对你身份其实不太确定,才没有冒然找你说话,不过不管是不是,我今日还是想给你提个醒。上一个试图追查找证据的人已经死了,我想,他绝对不希望你搀和进来。记着,别再查了,否则,对你真没任何好处。”
原来之前也有人查过这件事,还因此丧命了。姜初亭追问:“你说的‘他’是谁?”
认识的人吗?为何会关心他?亦或者,根本是这黑衣人将他认错了?
姜初亭满心的疑惑,黑衣人却不答反道:“还有,最好离刚才你身边那人远一些。”说罢转身飞掠而去。
他轻功极好,转瞬间就去的无影无踪,姜初亭没去追,有些怔神。身边人,指的是林知?他什么意思?
“让他跑了吗?”林知追上,在姜初亭身边停下,错愕问他道:“你们刚才,是在说话?他说什么?”
姜初亭沉默片刻,才道:“先回去再说吧。”
*
屋内,姜初亭望着烛火出神,知道的事情越来越多,思绪却越来越乱,也不知眼前的迷雾什么时候才能散去,
姜初亭想了会儿事情,发现一向爱闹他缠他的林知,此时竟然垂头丧气的把脸贴在桌案上,目光幽幽盯着他,一声不吭。
“你怎么了?”姜初亭惊讶,“是哪里不舒服?”
伸手摸摸他额头,林知却抓住他的手,哑声道:“我心里不舒服。”
姜初亭以为他是身体上的不舒服,微微凑近了些,问道:“可要请大夫来看?”
“不用。”林知终于直起了身体,问他:“那个黑衣人究竟跟你说了什么?”
原来是在在意这个,姜初亭道:“不是已经跟你说了,他只是提醒让我们不要再查下去了。”
“可我总觉得还有别的话,你没告诉我。”桌案上摆着一个细颈口的花瓶,瓶里插/着一只嫩黄饱满的花朵,林知将花扯出来,边一片片揪花瓣边低头闷声道:“为什么不告诉我?你防着我,还是怀疑我?”
姜初亭想起他在客栈那句话。
“有什么好防备,他很好。退一万步,就算他杀了我,我也甘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