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淳在屋内悠哉悠哉的喝茶,姜初亭取下面具,于他对面跽坐下来,微笑道:“师兄,这两日辛苦你了。”
季淳目光打量他一眼,语重深长道:“初亭啊,你这收的几个都不是徒弟,是祖宗吧?”
姜初亭回以无奈一笑。他在收徒一事上,确实没什么好缘分。
“让师兄受累了。”
季淳本意也不是想跟他说什么徒弟的事,放下茶杯,搓了搓手,才好整以暇对他道:“对了,那件事,你考虑的如何了?”
姜初亭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口中的那件事,是指什么事,心头一下紧绷起来,道:“我……我最近……”
季淳目光炯炯,道:“最近怎么,怎么有空去见一面吗?”
姜初亭把在山下遇到的事情告诉他了,“我这段时间都要追查此事,恐怕没时间考虑这些。”
季淳哪里听不出这是借口,直皱眉,看他的眼神完全就像是在看一个不省心的孩子:“你查是可以,但是能不能多关心关心自己?年纪也不小了,徒弟也没一个靠谱的,你是打算一个人过一辈子?”
姜初亭顶着他逼视的目光,实话实说:“一个人,也不无不可。”
季淳一拍桌案,横眉竖眼:“那你之前答应考虑,是考虑什么?考虑怎么糊弄我??!”
他发怒了,姜初亭顿时语塞,默默垂下眼睫。这确实是他考虑后的结果,不过,此时不说话才是明智的选择。
季淳见他这幅模样,又是心软又是懊恼,最后语气虽缓和了,说出来的话却不容再质疑:“两日后,山下景风茶楼,你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合不合适,喜不喜欢,总得见了才知道。”
说罢便起身,姜初亭扬起脸忙唤他:“师兄留步。”
季淳拂袖大步流星的走了。
因为这事儿,重华又来后山找姜初亭谈话了小半天,长兄如父,力压一头,再也推脱不掉,只能应了。
姜初亭晚饭也没吃,躺在榻上,只觉头疼。
正伤神闭眼,用手指轻轻按压着跳痛的额角,有人靠近他,姜初亭睁眼,裴璟走到榻边坐下,此时的他已经恢复了乖徒弟的模样,关心道:“师父,你头疼吗?我来给你按按。”
姜初亭已经习惯了他这种阴晴不定的性子,倒也不觉得稀奇,但拒绝了他的好意,“不用了,你去歇息吧。”
裴璟却俯低了身子,眸子直直盯着他,似笑非笑道:“我是你徒弟,孝敬你是应该的,我来给你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