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来人叫他,郎青一看,来人是镇远镖局的少当家陈颂。
陈颂为什么会来找他?郎青心里有了不好的预感。
“昨晚有大队官军血洗了郎家,郎老爷一家子上上下下都被杀了。”
突如其来的消息让郎青一下子呆住了,不过也只有片刻,快速的飞身上马,郎青飞也似的往回奔去。
陈颂也没有计较什么礼貌不礼貌的,也跟着飞身上马,跟在郎青身后快马飞奔而去。
映入眼帘的是曾经温馨,如今却只剩下残垣断壁的家,郎青没有任何表情,木然的注视着眼前的一切。
那曾经熟悉的一草一木,似乎都在向他叙述着昨夜的腥风血雨。
就在那个军官喊下来人后,军队就开始了大肆的屠杀,手无寸铁的郎家人被一个个的砍倒,郎天和看着郎夫人倒在血泊中,眼泪已经流不出来了,很快他自己也被砍倒了,最后,官军防火烧了宅子,扬长而去。
郎青的指甲深深的嵌入了自己的肉里,却没有感觉到疼,失去至亲的哀伤过于巨大,郎青再成熟也只是一个少年。
不能自己的蹲下身子,漫天而来的血腥味让他几欲呕吐,……
随后赶到的陈颂见到这场面,翻身下马,去拉郎青。郎青无意识的推拒着他,陈颂见他如此,在他耳边低语了一句:“郎老爷快不行了,他要见你。”
郎青本已浑浊的双眸顿时清明,询问的看向陈颂,对方肯定的点了一下头。
于是二人立即上马,往镇远镖局而去。
郎天和吊着一口气,他在等郎青。
郎家遭到血洗,在这个不大的小城里很快就被人知道了,只是老百姓不敢得罪官军,谁也不敢管闲事,直到火光漫天,镇远镖局的陈掌门才亲自带人潜入郎家,救回了尚有一丝气息的郎老爷。
“爹,”郎青远远看见了屋子中间床上躺着的郎天和,满眼泪水终于决堤,飞扑过去,跪在了郎天和的榻前。
“青儿……”郎天和伸手去摸郎青的头,也禁不住老泪纵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