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简一直没醒,原在云州城的宇文贺带着王爷亲卫来护驾,显然已经来迟。
他痛悔不已,看到另一暗卫队长项城也同样重伤昏迷,就知道来刺杀王爷的人的确是来者不善,不然,一般人,根本不可能从项城亲自带的暗卫队里伤到王爷。
因容简和其他重伤侍卫都不宜移动,他们便征用了这个宅子,宅子本身的主人被镇长安排到一家大户人家的空院落里去住着了。
而这个院落,则被层层保护了起来。
宇文贺一直自责没有派更多的人保护王爷,以至于出了这种事。
当然,他们也是没有想过居然有如此胆大包天的人,居然敢公然派杀手刺杀王爷。
这天下太平,王爷又最受皇帝看重,要是他出事,而查出始作俑者,恐怕对方被诛九族都有可能,如此连坐重罚之下,居然还有敢做这种事,大约不仅是他胆大包天,还是逼不得已。
这样的人,定然不仅是和王爷有仇,恐怕还是正被王爷威胁着性命,应该是与这次私盐案有关的人物。
宇文贺自己已经将一切分析明白,在另一队长项城清醒之后,也和他讨论了此事,项城也是如此想,所以,现在背后的敌人不知道是谁,更要强加防范。
宇文贺说他早已去放了飞鸽回京,不出意外,一天半京里就会收到消息,在王爷重伤昏迷的情况下,皇帝应该会亲自处理这次事情。
除了这些事,那两个逃走的杀手也已经找到了,只是找到时他们已经死了,中毒而死,看来那毒药的确厉害,容简和他的亲卫都是因为有训练过毒药抗性而没有毒发身亡被救治过来。
闵湘一直守着昏迷不醒的容简,困得不行了才在房间里榻上躺一会儿,小如儿多次来找闵湘,闵湘让他乖乖听话,小如儿明白他的姜叔叔情况不好,便也不给闵湘添麻烦,只是家被烧了,他很伤心,在闵长清面前,说过数次,“我们没房子住了,以后怎么办呢?”
闵长清说以后再买房子,他就又问,“我的棋盘烧了怎么办呢?”“我的书烧了怎么办呢?”“爹爹的画烧了怎么办呢?”“二叔的笛子烧了怎么办呢?”……
诸如此类,总是要惆怅地每日问一遍。即使每日里每餐都是十几盘好菜,他也没有食欲。
这边容简还在昏迷着,那边云州总兵李德钦在得知容简没死成之后,就慌张了起来,虽然慌张,也还是没有乱,他将被关押在他家的柯均仁放了,放之前说道,“王爷是从你府上出去之后出事的,只有你府上最能明白他的行踪,要是老夫一口咬定是你犯上作乱刺杀王爷,你就定然会坐实这个罪名,柯大人,你要如何做,自己要想明白。”
柯均仁早就吓破了胆,赶紧应明白,李德钦道,“你和老夫已经是同一条船上的人,你收了老夫十万两银子,这罪名足够你杀头,只要你听老夫的,老夫就会保住你,这次的刺杀暗,也完全可以推到陈宣舟头上去。”
柯均仁连连应是,全身却都在发抖,他只是一介胆小文官,也许就是因为胆小不敢大贪,又擅长管理商事,才被皇帝放在了这个肥缺上,现在李德钦也利用了他的胆小将他拉入了阵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