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进厅堂,福全便从门外快步走了进来,贴在薛承远身旁,轻声道。
薛承远扶著公良飞郇在座椅上坐下,见福全神色有些不对,心里也有了几分准备。
“少爷,老太太听说您不回来,到现在这晚饭还没用那,说非要等你回来……”
福全在薛承远耳旁一通叽里呱啦低低禀报道。
“都没用饭?”薛承远算算时辰,这也将近要深夜了,一家人这是怎麽了?
“都没呢,就等您……等您回来呢……”福全看了一眼坐在身前座椅上的公良飞郇,也不知自己是该说还是不该说。
总之公良大人的威名远扬,这事自己办的不利索惹恼了自家少爷倒还好说,惹恼了公良大人……他福全在大人面前,可是个有前科的人啊!
薛承远至此也顾及不了这麽多了,能让公良飞郇尽快吃上可口的饭菜,早些歇下是他心里最牵挂的事情。
薛承远问福全:“我让你做的菜肴和汤水,都做了吗?”
“都做好了,少爷,全依照您的方子。”
“好,这就都端上来。老太太和承熙、承婷若是要过来,也就过来吧。这顿饭本就是给公良将军接风洗尘”薛承远吩咐道。
“是,少爷”福全立即退下去准备。
公良飞郇见他匆匆来去的身影,想起了当年玄仁城内那个和薛承远一起戏弄自己的男孩儿,淡笑道:“这就是当日那个福全吧?”
“是他”薛承远蹲下身子,给公良飞郇揉了揉双腿的腿腹,回道。
“承远,别……”
公良飞郇端端正正坐在薛家的正厅之中,就由著薛承远这当朝太医如此伺候自己,觉得很是不自在。
“别动”薛承远倒是觉得没什麽,认认真真的给公良飞郇将双腿两处的穴位揉了揉。
刚在一路走过来,他能觉得公良飞郇这腿力真是还没有完全恢复,可能跟在马车里呆的久了有关。
公良飞郇只得由著他,只是来往上菜的仆人看到这一幕都是惊讶之中带著几分隐晦的表情。
薛承远今夜是真的不想牵扯和应付其它任何人,包括家人。但作为这个家的顶梁柱,有时候,他也并没有选择和这种奢侈的自由。
不一会儿,饭菜刚刚上齐的时候,厅堂外便有仆人报道:“老夫人,小少爷和小姐来了。”
这也是公良飞郇第一次见到薛承远的家人,说这心里丁点儿都不紧张是假的。
只见一名年约五十左右穿著一袭深紫色衣裳的妇人,双鬓花白,眉目灵秀。她身後带著两个少年,那小姑娘出落的十分标致,身材纤细,而那穿著蓝格子长袍的少年,在眉宇之间倒是流露出一种和薛承远很像的神韵。
想必这就是薛承远的母妃和一弟一妹。公良飞郇站起身子,恭敬的合掌行礼道:“公良飞郇见薛老夫人。”
“公良将军请坐”薛老夫人礼节性的回了一句,走到上席坐下。
公良飞郇便也随之入座。他真是没有心里准备在今夜要应付如此繁琐的人情世故,薛承远若是早告诉他会和这麽多人见面,他绝对不会来薛府,可现在撤已经来不及了。
薛承远对这状况也是毫无准备,而且有些不悦。但碍於孝道,他也只能忍耐。
“你们见过将军”薛老夫人对坐在身旁的一对儿女吩咐道。
“是,娘”
这两个年岁相差不多的少年立即起身对公良飞郇行礼,“见过公良将军。”
公良飞郇点了点头,让他们都坐下。薛承远坐在他身边,对弟妹这番礼数也还算是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