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麽?”
“嗯。”
薛承远觉得如今告诉公良飞郇心里一直压著的那段话也无妨。这件事是属於他自己的回忆,真正能够走进他内心深处隐秘而莫测的地方,也只有自己今生深爱的人可以做到。
“那是很早的事情了,我的父王告诉我,他这辈子有一个倾尽真心相爱的人,但是却不能和那个人相守。”
公良飞郇静静的听他讲述。想必这是薛承远心中压抑了很多年的往事。
“他还说,他想一辈子离开这里,去追求属於自己的那份自由,但是他也做不到……”
薛承远走到了窗前,双手轻抚住窗台,望著那远处的玉涛山,那目光好像将自己所有的记忆都投掷到了飘摇风雪之中,眼看著它们远去,化为幻影。
“人总是会有很多无奈的。一辈子真能随自己心意而生活的人又能有多少?”公良飞郇轻叹一声,淡淡道:“爱情很多时候是作茧自缚,若是心中没有感情,倒是也能活的轻松许多。”
薛承远没有答话。只是在想公良飞郇所说或许是正确的,至少现在他能够确认自己无论到哪里都会对公良飞郇和他们的孩子牵肠挂肚。这种感觉是薛承远从未感受过的。
静了片刻,薛承远道:“可是,人就是这样。有些人这辈子哪怕是飞蛾扑火也要轰轰烈烈的爱一场。”
“对,那才不枉此生”公良飞郇双臂环抱住他,道:“不过,我们不是。”
“不是什麽?”
还没等公良飞郇回答他,只听门外有小厮前来禀报:“薛大人,有一位姓景的公子来找您,您见还是不见?”
姓景的公子?!薛承远马上反应过来,这人应当是景唯玉。上次公良飞郇因为那件事恼怒,气的身子不爽,接下来的日子他也就再没有传景唯玉来这督府。
谁想到这明日就该离开邡宁了,景唯玉这时候倒是自己来了。
“见,让他在厅堂候著。”
公良飞郇现在有著身孕,脾气可是不小,听到莫名其妙有人找上督府来求见薛承远,心中就是有些不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