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刚才在厅堂里那副凌厉的面孔,和现在相比真是天壤之别。
公良飞郇在人前从来没有表露过这麽温柔而细腻的一面,但其实他的心里是渴望关切和爱的。尤其是在感情上那一份不能和任何人分享的专注和唯一。
薛承远隔著薄薄的锦被轻轻抚了抚公良飞郇那还尚未过於隆起的肚子。
“你做什麽?!”公良飞郇对他举动很是警觉。不知道薛承远心里又在打什麽主意。
薛承远看看他,微微笑笑,伸手搂过了公良飞郇的身子。
“我只是突然觉得很幸福。从没有祈望过这份幸福会来临的如此突然,又如此完整。”
“让我堂堂公良飞郇大著肚子给你生孩子,你自然是很幸福了。如果换做你薛承远生!”公良飞郇忿忿道:“那我才幸福!”
“呵呵”薛承远笑道:“飞郇,认命吧,嗯?”
公良飞郇扭头不理他,却还是一直攥著薛承远的手,一刻也不想让他离开自己。
不知为何,自从山谷里九死一生的出来,又知道自己身体里有了孩子开始,公良飞郇莫名的就很想让薛承远一直陪在自己身旁。
说是依恋,是愤怒,是惧怕,是珍惜都可以,总之就是很多种情绪混杂在一起,或许那就是属於他们的爱。
“还记得的麽?第一次在古庙里,你一口咬定我是沅西奸细,还用剑柄劈到了我的腿上……”
薛承远搂著公良飞郇那沈甸甸的身子,回忆起往事,目光中闪亮亮的。
原来有些事,经过岁月的洗练,即便当初乏味荒唐,如今想来却也意味盎然。
毕竟是那一点一点的回忆串联起了这个人在薛承远心中具体的形象。
“你如此狡诈,不该被劈麽?!”公良飞郇气势不倒,说的堂而皇之。
“那你如此横行一世,不该大著肚子,遭遭天谴,受受苦吗?!”薛承远反唇相讥道。
“呃──!”
要不是他搂著自己靠在床榻上很是舒服,公良飞郇真想一脚把身边的人揣下去。
“我公良飞郇真是,真是──,才会著了你的道!”公良飞郇气的脑中一片空白,想不出用什麽词来形容自己这番实在委屈不已的遭遇才好。
“遇人不淑”
薛承远果断帮他想了个恰当的词。
“你才遇人不淑!当我是娘儿们吗?!”
公良飞郇恼道。一展手臂翻身就将薛承远压在了身下。狠狠的压住他的身子,看著他的眼睛。
薛承远也望著他明亮的眼睛,说实话,薛承远很喜欢公良飞郇的眼睛。
那刚毅,倔强之中又带著几分乖戾的眼神,一旦焕发出一种柔柔的光芒时,有一种说不清的动人。
薛承远探起头,轻轻的吻上了公良飞郇的额头。又对著他无言的笑笑。
公良飞郇真是不知该拿怀里的人怎麽办才好了。重不得轻不得,他还老是借机挑衅自己。
趁著公良飞郇这麽一停顿,薛承远倒是决定借机再开口。
“嗨,飞郇,有一件事,应该让你知道……”
“什麽?”公良飞郇微微侧过头,审视著薛承远。
薛承远双手轻轻环住了他已经有些膨胀的腰身,柔声说道:“从脉象上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