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濮阳历铉说著拥住了他,双臂之间仿佛像是要捏碎对方一样用力。
濮阳历渊本想喝声“放开我”,可不知为何在他的怀抱中,就这样莫名的软化了。
在这温暖的怀抱之中,依然有那令他眷恋的感情。
“我濮阳历铉向天起誓,会用这条命去爱这个孩子,保护他。这是我唯一能够给你的誓言。”
“那就记住这句誓言。”
濮阳历渊紧紧回抱著他,哽咽的流泪。
平生第一次,濮阳历渊意识到,在命运之前或许他除了妥协别无它法。
“你还想见见孩子吗?” 濮阳历铉轻声问道。
他不能不给予濮阳历渊这起码的尊重,虽然他明知道这话问的太过残忍。
“既然留不住他,不……”
濮阳历渊摇了摇头,说的无力。
见了又能怎样,面对著无力抗争的抉择,只会让自己疯狂。
只要这个孩子的未来能够幸福,即便牺牲了自己这条命,他都愿意。
濮阳历铉轻轻勾起了他的脸庞,凝望著怀中人。
情到浓时,曾认为彼此这一生必定不离不弃,即便有再多的坎坷和阻碍,只要有爱都能冲破。
濮阳历渊也回望著他,眼睁睁的看著自己的生命和对爱的信仰逐渐消亡。
那幽黑的目光里,二十多年不过转瞬而已。
“皇叔……?”
面对被抓了正著的现实,薛承远尴尬不已。
“你怎麽到这来了?” 濮阳历渊也终於回过了神,幽幽的灯火之下,看清了记忆和现实。
其实即使不问,濮阳历渊也是心知肚明。可他还是想听薛承远亲口说。
“我……”
薛承远咂唇,叹了口气道:“我来找解药。”
“解药?”濮阳历渊冷笑一声,将桌上的烛台点亮。
房内瞬间明亮了起来,只是这灯火照的人局促不安。
濮阳历渊在椅中坐下,理了理袍子,指著身後那两架长长的药柜,道:“慢慢找。若是能辨别出来,也正巧能看看你的医术是否精进了。”
薛承远真是被说的无地自容,一时语塞,不知该如何应对。
为什麽在叔父面前永远觉得自己还是当年那个孩子?这种熟悉的权威感是如此不可挑战。
“还愣著干什麽?” 濮阳历渊看他这副样子,倒是真笑了。
薛承远这才在明旺旺的灯火下仔细寻找紫附霜解药。豁出去了,无论结果任何,为了公良飞郇能够重新站立的希望,他都要尝试。
一晃这麽多年了,说实话看到这孩子,即便只是在他身旁陪伴著他,也足以让濮阳历渊觉得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