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从笑叹道:“王爷,看您乐的。”
“裳媛怎麽样?”
没有陌生人在场的时候,濮阳历铉一直还是习惯称呼他裳媛。
“一切安好,只是有些累,生下这孩子就昏睡了过去。”
濮阳历铉点了点头,脸上方才温和的笑容渐渐消失,望著怀中刚刚诞生的婴儿,想到他所即将面对的命运。
濮阳历铉也同样第一次感受到了锥心刺骨的内疚。
这是他的儿子,他要像任何一个皇子一样,活的堂堂正正拥有尊荣。他必须拥有名分。
“我去看看他。”
既然有些事不得不面对,那麽长痛不如短痛。有些话,总要有人来说。
濮阳历铉将孩子交予了身边的侍从,摆摆手让他们先退下。一切就按先前计划的行事。
“是,王爷。”
当濮阳历铉在床榻前坐下,直面著濮阳历渊的这一刻。
时光,便在这一刻断裂了,现实从此将过往的甜蜜反衬的不堪回首。
是不是真心爱过他?还是只因为不忍拒绝?心头……没有答案。
“你醒了?”
看著那有些苍白却十分俊美的脸,濮阳历铉的声音轻柔而冷漠。
“嗯……”
虽说濮阳历渊还没来急的好好看看生下的孩子,睁眼便看到二哥守著自己,却也安心了几分。
濮阳历铉的关怀依旧真切,“身子怎麽样?”
“还好”濮阳历渊缓缓挪动著手臂,抚住他的手,问道:“孩子呢……”
“孩子很好。”
濮阳历铉的目光渐渐沈下来,说的很轻。
“怎麽……?”
这种神态让濮阳历渊警觉,生怕是孩子有什麽事。
“裳媛,那本书呢?”
当濮阳历铉再次抬眼看他的时候,濮阳历渊的心莫名的开始感到骤然寒冷。
“……你在用孩子威胁我?”
濮阳历渊沙哑的问道,有些不可置信。
怀胎十月终於生下了他们的骨肉,这就是濮阳历铉对他的还报?
濮阳历铉不置可否,最可怕的是,在那清冷的眉目中探寻不到一丝温暖的气息。
濮阳历渊艰难的撑起身子,想去找孩子。可就在起身一刹,他的手臂被紧按住,依然是那句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