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将军又为何想成为一介武将?”薛承远依然专注著为他按摩,反问道。
“呵呵,强者为王败者为寇,这是征服的欲望”公良飞郇侧了侧身子,沈声回道。
“但为这欲望也要付出血的代价,比如我现在……”
公良飞郇看著自己尚不能移动的腿脚,深深的叹了口气。
“承远不愿周旋在肮脏的权利争斗之中,只是想济世救人,做一个平凡的人。”
“可你依旧还是挣脱不掉这命运摆布”公良飞郇说著坐起了身子,看著薛承远,问道:“为我诊病,并非你心之所愿,对麽?”
或许在一开始薛承远也会如此认同,但经历了这些天的相处,薛承远却真的很难再给予公良飞郇一个否定的回答。
“我只希望你能够康复。”
“是麽?”公良飞郇不眨眼的望著他,那眼光之中似乎还存有著别的期待。
可惜的是,这一日,公良飞郇没有再得到回答。
当夜为了庆祝沅西特有的佟塔节,隋行谦也想借此机会让督府内沈重的气氛得以调节,准备了一席晚宴。
谁知,薛承远却意外的缺席了。
灯火之下,孤坐在酒桌上席中的公良飞郇,一直望著身旁那空空的席位,显得闷闷不乐。
“飞郇,你身子还没康复,别喝太多酒。”隋行谦有些担忧的劝道。
公良飞郇置之不理,就像根本没有听到一样,又饮尽了一杯酒。
“薛承远去哪了?”公良飞郇再斟了一杯,终於开口问道。
“这……”
隋行谦也并不晓得,午後还见过薛承远,怎麽这一转眼就已经不在督府了?
公良飞郇说不清自己心中此刻究竟是担忧还是怀疑,总之薛承远不声不响的便这样离开督府,确实很是触怒他。尤其是在今日。
公良飞郇质问隋行谦,道:“为什麽不派人看住他?”
“承远是皇上委任的重臣,我又怎麽……”
“荒谬!”公良飞郇拉下脸,不耐的怒斥道:“咱们和沅西人打了这麽久,那濮阳历渊正愁著找不到牵制我们的把柄,薛承远身份特殊,你怎麽能如此大意?!”
隋行谦默然不语,无论按照功勋和胆识,今时今日他确实还没有能和公良飞郇平起平坐的资格。
气氛正尴尬,薛承远却从从容容的迈著步子走进了正厅。
公良飞郇见他好端端的回来了,心中也算安心了几分,但著怒火却是没那麽容易按捺下去。
还没等薛承远坐定开口,公良飞郇便对著身後伺候的小厮冷声说道:“推我回去。”
“是、是、大人。”
小厮连忙推动公良飞郇的轮椅,谁知用力过猛,角度不当的倾斜,使得公良飞郇在瞬间失去了重心,整个人便跌了出去。
“飞郇!”
身旁的薛承远情急之下,无意识的唤出了他的名字,连忙伸手去扶他。
正待康复的伤口似乎又一阵撕裂,公良飞郇紧咬牙忍耐住袭来的剧痛,却分辨不清自己是否听错了那个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