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货来的侍卫已经走了,空荡荡的门前只留下一头大黄牛和身後堆满东西的牛车。
薛承远看著这门口突如其来的牛车,轻瞪了福全一眼。这玩笑开的也太大了,怎麽能向别人狮子大开口要这麽多东西?
真还不晓得,福全被关的几日居然还做了这麽件事,怎麽从来都没听他提起过?
“世子,当日他们让我写个单子,我想呢……该写点什麽?於是就提笔……”福全挠挠头,老实交代道。
薛承远哭笑不得的道:“就提笔瞎写了这麽多?居然连这素箖子、沅柏的树苗都写了上去?!”
“反正他们要答谢您的救命之恩,不在乎的!”
“那也不能这样。”
“世子,若不是当日他们扣下我,非说咱们是沅西奸细,你说我能这样麽?”福全撅起小嘴,现在倒显得是他最委曲了。
“好了,下次再别这麽做了,听到了麽?”薛承远看著面前的这两牛车,想开怎麽处置这一车东西。
虽说在外漂泊了这些年,薛承远倒还没真有接受别人接济的习惯。上次许忠岭给的那些银两,福全隔日也都送了回去,唯一是这宅院,现下没暂时没的选择,所以还需要住些日子。
福全翻了翻那车里的物件,道:“世子,他们挺成心的,我本以为有些东西他们根本找不到,没想到……”
确实很多都是沅西的特产,还有这箱子里的医书,更是十分难得的古潍珍本。
薛承远叹了口气,这世上怕是没有不需要偿还的人情,今日若是真的收受了别人这麽多馈赠,他日还需要用什麽去还这份人情呢?
“唉,世子,还有一样东西,他们似乎没找到。”
“什麽?”
居然还有东西,福全啊福全,薛承远有些不快的暗叹道。
“箖萝叶”福全狡黠的一笑,在薛承远耳旁道。
这可真是出乎薛承远的意料,“箖萝叶?!你怎麽能问他们要这个?”
箖萝叶是十分稀少的药材,药性强烈,能够炼制摄魄的迷药。鲜有医治重伤病者时,才会使用少许,一般而言薛承远根本不会碰触这药材。
“难为难为他们呗,想来我们沅西有的药材,他们是根本寻不到的。”
“你呀!”薛承远戳了戳福全的额头,道:“真是把你惯坏了!”
正说著,街角边传来了一阵马蹄声,落日的余辉渐渐黯淡了,但那身影却逐渐缓缓而来,清晰了起来。
怎麽又是他?!薛承远心中叫苦,这牛车还没想好如何处置,又来了位不速之客。
“怎样?沅神医还满意麽?”
公良飞郇纵身下马,扫了一眼那满满的牛车,问道。
“多谢公良大人。”
薛承远只能恭敬的道谢。
“嗯”公良飞郇点了点头,也不多做客套,迈著步子就不请而入的向院内走去。
“这、这……”福全看著公良飞郇那副架势,在身後指著急瞪眼。
薛承远倒是已经习以为常了,这人平日里独断独行惯了,凡事还真不屑於向人请示。
“公良大人,今日来在下的府宅,是为?”薛承远跟在身後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