丛明成,薛承远和福全於是都一同跟了出来。
“谁说诊完了病,就能放你们回去了?”公良飞郇冷笑一声,气定神闲的开场了。
“你!!!”
福全已经是忍了又忍,人善被人欺,现在豁出去跟他拼了心都有了。
还好薛承远一把将他拽住,“福全,别鲁莽。”
“公子!他这明明就是玩弄我们!”福全高声道。
丛明成见这架势,忙几步上前,走到公良飞郇身旁,低声劝道:“大人,不如就放……”
公良飞郇抬手示意他闭嘴,沈声道:“让你先下去歇著,这儿有我。”
只见丛明成脸色一暗,不敢再多顶撞,回了声:“下官告退”,说完就恭敬的退了出去。
共事几年,公良飞郇的脾性丛明成早已拿捏的清清楚楚,两人合作相处向来甚是默契。公良飞郇能够这麽说,也定是有他的考虑。
“奸细就是奸细,知道乾徽近来是如何处置敌国奸细的麽?”
公良飞郇神色凛凛,那气势像是这罪名早已确定,丝毫不容争辩。
说薛承远不气那是假的,但如此忍气吞声也只为寄人篱下还能给自己和福全找条活路。否则就凭他们两个外乡之人,又手无缚鸡之力,如何能与这威名远扬专门负责情报的肃图队抗衡?
“大人”这时薛承远笑了。
公良飞郇挑眉看著他,等著听这沅西来的神医如何辩说。
“大人如此兴师动众为这病榻上的人寻医,可见此人在大人心中也算是有些分量。方才虽已经用了药,但在下愚钝,总怕这几日若是药效控制不当,这性命……”
真是岂有此理,竟然还敢跟我来这一套?!也不看看自己站在谁的地盘上,在跟谁说话!
“砰!”公良拍案而起,怒目相视的喝道:“你还敢威胁我?!”
“怎麽敢?”薛承远唇角轻扬,犹若静潭般的眸子直视著公良飞郇,道:“在下不过是实话实说罢了,还望大人能够另请高明为病者医治……”
公良飞郇向来对沅西人毫无好感,这已经形成的惯性思维了。但眼前这个人,确实不那麽简单,柔中有刚不卑不亢,而能够有回天之力的医术,就更让人多了几分敬畏。
“你可以回去,但他要留下。”
丛明廉的病情还没有彻底见好,公良飞郇也不能大意,指著薛承远身旁的福全,做出了一步退让。
“公子!”福全虽说还是年纪轻,容易冲动,但为了自己家的世子那可是从来豁出命都不会含糊的忠诚,焦急的道:“公子,你快走,别管我了!”
薛承远听的出这“快走”是福全在对他说──离开玄仁这里太过危险。可天下之大,他们一路漂泊奔忙,到底哪里才会是栖身之处呢?
公良飞郇冷眼看著这一主一仆,不动声色。
留下他身边的人在这里做人质,就不信这个如此重情重义胸怀仁慈的大夫,能够忍心孤身而去。
薛承远按住了福全的手臂,道:“咱们又不是奸细,只不过四处漂泊,行医谋生罢了,没什麽好怕的。”
福全恨声道:“可是公子……”这份欺辱实在让人无可忍耐。
“没有可是,你先安心在这里呆几日”薛承远说著抬头直望向气势凛然的公良飞郇,道:“我相信公良大人为官公正,绝不会无凭无据伤害无辜百姓。”
那眼神交汇的一瞬,公良飞郇惊讶於那对方那从容沈静的目光中,居然焕发著如此坚毅勇敢的力量。
这绝对是个不可低估的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