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丛大人已经在林涛馆了,就是他让我过来请您。”
“真是一群……”公良飞郇咬了咬牙,一手握拳。真是怒其不争,说罢便快步走了出去。
岳翼也不再多说连忙紧跟著,奔去林涛馆。
素日里平静雅致的林涛馆,此时人来人往奔走不断。浓郁的药味和侧厅里沈静的气氛,衬著每个人脸上惊恐未定的神色,让人不觉之中感到恐惧的味道。
“大人”
侧厅的床榻前围绕著四五个人,见是公良飞郇来了,立即一一行礼让开。
公良飞郇冷冷的扫视著这一群属下,愤慨和责难早已都写在了刚硬的脸上。
兄弟情深,唯独坐在床榻上的丛明成没有抬头,直直的望著脸色惨白,伤口依然不断涌血的胞弟。
“怎麽样了?”
公良飞郇走到榻前,看著昨日还跟随自己出行的丛明廉朝夕之间就伤这副德行,不由深叹了口气。
“大夫说,再差分毫,也就……”向来缜密干练的丛明成此刻也显得有些失神,声音沙哑,根本说不下去。
公良飞郇轻夹开被褥,查看了丛明廉胸口上的伤。这一剑,本就冲著心脉而去,根本没想给对方留活下的余地。
“谁做的?”公良飞郇侧过头,冷声问道。
“常庆武。”
听到这个名字,即在意料之中,也在忍耐之外。
两队人马结怨已久,那夜的争执不过是最後一根压倒骆驼的羽毛罢了。此刻公良飞郇真是碎尸万段了对方的心都有,可作为肃图首领他也不得不顾全大局。
若是此时和常庆武硬拼,也就等於是告之朝野王爷和太子起了争执,若是如此,这件事最终如何收场,又会牵连多少人,还很难预料。
“这件事情是否已经上报京城府衙?”
“还没有,等大人做个定夺。”丛明成低声回道,显然早已做过一番思虑。
公良飞郇叹了口气,道:“先为明廉治病要紧,这件事既然还未奏报,就先不要再声张。”
“是”丛明成没有异议,但并不代表没有请求,“大人,胞弟这次受伤危及性命,队内的两位大夫都束手无策,能否请大人……”
公良飞郇早已料到他要说什麽,一口答应:“除了遍请城中名医,我这就亲自去王爷那为明成请宫中的御医来诊治。”
“谢大人”丛明成听後身子微微一颤,挪开袍摆“噗通”一声就跪在了公良飞郇面前。
“明廉吉人自有天相,一定能够康复”公良飞郇掺起了他,沈声安慰道。
丛明成脸上挥之不去深重的忧虑,默然点了点头,“希望如大人吉言。”
“你们几个都给我出来!”
公良飞郇心头一把火还烧的正旺,安慰过了丛明成,提手一指就将侧厅内几个属下全喝了出去。
站在院内,夕阳已经渐沈下,落日的余辉撒照在肩头,原本高大的身影更显孤零。
公良飞郇指著面前一群人,狠声喝道:“事已至此,不到万不得已,不可透露实情分毫,否者来日自行请罚。”
“是,大人。”
战战兢兢的几人依次点头,毫不含糊的领命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