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送大人”语毕,唐越等人跪地行礼道。
只见公良飞郇一跃上马,优雅而洒脱的甩开长长袍摆,握著马缰,目光还是停留在不远处的薛承远身上,别有意味轻轻勾唇一笑,才带著其余属下扬鞭而去。
山谷之中渐渐已见稀薄的青色晨光,望著在皑皑白雪之中向西策马而去的英武身姿,怔怔站立於古庙之前的薛承远心中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尤其是那人骑在马上时的淡淡一笑,更是让薛承远相见而不能再忘。
是愤怒?亦或者,是无法开解内心好奇的踟蹰?
“遵照大人的命令,立即将这四人押解回京”唐越见公良飞郇已走,便也不再多做耽搁,立即遵命行事起来。
“是。”
几名蒙面的随从手脚十分利落,瞬时将已捆绑住的薛承远和福全押解过来,准备与元庭和另一人一同带上马车囚笼。
随著薛承远越走越近,元庭的脸色再也难掩激动与不堪,似乎内心之中有著许多无从疏解的情绪都在见到薛承远的一刹那而缓缓流露了出来。
鉴於身边的人都是乾徽人马,元庭也无意再招惹任何麻烦上身,更何况现在无人知晓薛承远和福全的底细,元庭的只能将自己对薛承远的敬意表达的十分隐晦。
“……世……子……”等到四人同被押解在了囚笼中,趁著身边的士卒走动的罅隙,元庭终於颤抖著开口道,本就跪著双膝的身子弯曲的更低了,在向薛承远行最重的礼节,眼含热泪的颤声道:“世子……,您怎麽会流落至此……?”
薛承远漠然勾勾唇角,似乎根本不值一提,摆了摆手没有答复,只是提手立即帮那身边受伤的一人把脉诊断,随後微微点头低叹道:“还好,并未伤及心脉”。又看看天色,说著重新将衣袖中的瓷瓶取出,丝毫不再犹豫的向囚笼之外地上的一滩已渐渐融化的雪水里兑了进去,同时对著福全道:“给他二人吃些解药,要快。”
福全应声迅速掏出衣袋中的解药匣子,喂给元庭和那身旁低低残喘呻吟的人,元庭清楚薛承远定是要施救於他们,便也不再多问,张口吞了下去。
这迷魂失力的药剂威力确为强大,刚刚滴入一滩融雪之中,便可见挥发而起的淡淡青烟,随著风势雾气,顺时弥漫在囚车周围。
“一个、两个……、三个……”
迷药散开後,即能听到一具具躯体倒地的重重声响,这一切的发生不过只在顷刻之间而已。
“都倒了?”薛承远沈声问道在数数的福全,看起来两人多年来早已配合的相当默契。
当年在古潍,寡不敌众时这是他们能够使用为数不多的自救方法,因此几年下来薛承远配置迷药的功力也是越发的超然,放眼这天下能与找出与薛承远匹敌的也是微乎其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