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又轻声道:“一直想和你说谢谢,但好像又很矫情。”
余句又仰起了头,眨了好几下眼睛。
他刻意笑了一下:“是挺矫情的,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妈妈失笑:“你这个嘴巴。”
妈妈鼻音很重,余句放开了她,抽了张纸递给她。
妈妈压了压眼角:“不瞒你说,其实你真真表哥和家里说的那天晚上,我也没睡着。”
余句笑了:“为什么啊?”
妈妈:“那时候容易多想,在外面遇到点什么事,就会想到你。”
余句失笑:“你确实特别容易多想。”
这一下余句想起来了,妈妈病情反复的那段时间,是会经常给他打电话。
看到车祸了给他打,听说别的学生考试压力大而跳楼了给他打,看到有年轻人在外面遇难的新闻也给他打,经常代入,经常共情,经常要听到他的声音才能心安。
“真真的事,我当时就在想,要是你也跟我说同样的话呢,我会怎么样。”
她笑了一下:“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还真的发生了。”
妈妈抬头看余句:“我记得你教过我,人生不过须臾,开心一天,难过也是一天,不要把时间浪费在难过上,对吧?”
妈妈说着眼睛弯里下来:“现在我把这句话还给你,余句,我是最希望你幸福的,我也希望你在未来的日子里,用你认为的最开心的方式活着。”
妈妈看着余句:“你能明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