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像是一只巨大的怪兽。
我光着脚踩在院子里的小草上时,佩佩阿姨从院子外面走进来,看见我光脚踩在草堆里,她惊叫了一声:“哎呀我的小少爷,你怎么醒了呀?”
我揉了下自己的眼睛,抬头看向佩佩阿姨:“我被吵醒了,赵闻礼哪儿去了呀,我刚刚叫他,他都没有理我。”
佩佩阿姨把我牵回家,带上了家门,告诉我说:“梁家老大今天正式进入分化期了,你的爸爸会在梁家照顾他。”
我有些失落:“分化是生病吗,很痛苦吗?那赵闻礼明天是不是不能陪我出去玩了?”
佩佩阿姨摸了下我的脑袋,告诉我说:“是的,那你明天得自己出去玩了。”
我低声应了一声,心里期盼着梁召的分化期尽快过去,赵闻礼好回来继续陪我过暑假。
佩佩阿姨让我去把自己踩脏的脚擦干净,然后自己乖乖地回到床上去睡觉。
她还说,如果我听话的话,那么她愿意在明天天气最热的时候,让我吃上一根冰棍。
因为我总是会被我的牙齿弄得大哭,佩佩阿姨已经很久不让我吃冰棍。突然答应让我吃冰棍这件事,一扫赵闻礼明天不能来陪我玩的失落感。
我愉快跑过去抱了下佩佩阿姨,再迅速地去盥洗室给自己洗脚。
擦干净脚之后,我跟佩佩阿姨道晚安后跳回床上,躺在床上期待明天的冰棍。
正躺在床上流口水的时候,我听见自己阁楼上 的声音。
这种声音让我害怕起来,梁临告诉我说过,一般夜晚听见阁楼上有这种声音,证明自己阁楼出现了抓小孩的怪物。
我害怕地在床上蜷了起来,非常想要喊佩佩阿姨进来帮助我。
可是我想到我才刚刚答应佩佩阿姨要乖乖睡觉,如果我此刻在房间尖叫起来,那么我明天的冰棍就泡汤了。
我怎么觉得最近我的人生中,总是会出现这种非常可怕的选择题。
这就是赵闻礼说过的“成长的烦恼”吗?
我在被子里惴惴不安,因为害怕把脑袋也埋进了被子里。
但是楼上 地声音越来越响。我觉得那个声音甚至更近了。
我在被子里惊恐地睁着自己的眼睛,在感觉到有东西爬上了我的床之后,我决定我明天不要再吃冰棍了。
我掀开被子想要立刻狂奔出去,被子上的东西突然压到我身上。
我张嘴想要尖叫
“妹妹。”
梁临一双漆黑的眼睛正直勾勾地盯着我。
他压在我伸手,手掌捂着我的嘴巴。
梁临虽然不是一个出现在别人阁楼上的怪物,但是仍旧把我的眼泪吓得狂飙了出来。
我在他手掌下呜呜呜。
梁临立刻手忙脚乱地“嘘嘘嘘”。
我双手抓住他的胳膊,张嘴就恶狠狠地咬上了他的手指。
梁临抽了两口气,开始向我求饶:“别咬了,别咬了,疼。”
我瞪他。
因为眼泪挡住了我的视线,我抬起手擦了下自己的眼泪,谴责他:“你为什么要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