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昱之被他骂得快化为透明,一张脸青青红红十分挂不住。
南陆依旧怒火难消,他见徐知休表情一愣,越发生气,拿出吃奶的劲用力地踹了老男人一脚,转身跑出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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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陆跑出去医院没多久就关了手机,他认为这不是吵架,是他和徐知休前妻之间的一场战争,徐知休在这场战争里必须选择他,要不然他这辈子都不会原谅对方。
他不想回家,心里又烦,想联系朋友,但他不想让朋友知道他过的不幸福,这太丢人了。
于是南陆独自一个人去了网吧,他本来在想要不要去酒吧的,转念一想,万一他喝醉了,被奇怪的人带走了怎么办?
他再生徐知休的气,也不会贸然拿自己的安全去开玩笑。
南陆有轻微的网瘾,他不打游戏还好,一打就上瘾,这次也不例外,打到后面,他完全忘了自己手机还在关机,也忘了徐知休。
他在网吧包厢包夜,打得天昏地暗,等被人扯住后衣领站起来的时候,他还有些生气,他的角色马上就要赢了。
但对上徐知休明显一夜没睡苍白憔悴的脸,他那点气像被放出气球的气,没了。
回家的路上,南陆一声不吭,徐知休也是。等回到家里,他发现徐知休直接换了衣服就要出门,立刻慌了,连忙上前抓住对方的手臂。
“你要去哪里?”
“去医院。”徐知休冷声道。
啊,他怎么忘了徐知休每天都要去医院。
“你看起来很不舒服,要不今天请假吧?”南陆一边说一边想冰箱里有什么吃的,他想徐知休回房间补眠,他去煮个粥什么的。
可徐知休甩开他的手,还扯了一张玄关处的酒精棉签擦了擦他刚刚碰过的地方,“我不能请假,今天有几台手术,你回房睡觉,记得先洗澡,吃了早餐再睡。”
南陆知道徐知休是嫌弃他在网吧泡了一夜,本来明明是他有理,但现在闹得没理了。他心里懊悔,又不知道怎么办。
徐知休一走,他就没出息地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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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觉睡得南陆头晕身疼,他醒来时,天已经黑了大半,卧室外静悄悄的,他想徐知休肯定还没回。
徐知休会回吗?
他们医院有值班室,如果徐知休很累,可能会睡在医院。
南陆越想越伤心,把脸埋进被子里,因此他没听到进来的脚步声,等连人带被被抱起时,他才惊讶地把脸从被子里挣扎出来。
抱他的人是他前一秒还在想的徐知休。
徐知休拿纸巾把南陆脸上的泪水擦干净,语气里还有倦意,“哭成这样还跟我闹什么?”
南陆眼睛瞪圆了些,明显要炸毛,不过徐知休很快就亲了亲南陆的耳垂,又轻轻含住,舔咬,成功把一只炸毛兽变成无骨蛇。
他安抚性地一下下轻摸南陆的背脊,南陆的脊柱长得很标准,他用手指摸过每一块椎骨,摸到脖子处的棘突时,南陆身体变成更软,如果咬住,对方整个人会在他怀里发抖。
“我昨天要你跟江昱之道歉,是因为你的确过分了——不准闹,先听我说。你要生气,跟我闹没关系,但他是外人,是你不认识的陌生人,你去找他毫无道理,而且很丢脸。”徐知休捏了下南陆的鼻子,“让人家知道我徐知休的老婆是个不讲道理的疯醋坛子,在外面就动手打老公,还夜不归宿,你知道我昨天打了你多少个电话吗?你那些朋友被我烦了个遍。我先去酒吧找你,把市里一大半的酒吧翻了一遍,又去网吧找你。”
南陆垂下眼,他不说话,只是紧紧抓着徐知休的衣服。
徐知休手指转而捏住南陆的下巴,“南南,跟老公道歉。”
“对、对不起。”
这场战争南陆稀里糊涂输了,他自己还没意识到,只窝在老男人怀里抽噎。
而这场战争也远远没有结束,现在只不过是上半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