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死性不改 愁云伤疤 1854 字 18天前

可是现在,情随事迁,米贝明发觉自己一点都没有生气。

他把手举在半空,无意识地瞎晃,说:“既然如此,追踪器都说出来了,一定超出同事或者朋友的范畴了吧?所以梁绪,我想预支一个电话。”

听筒里传来一声短促的低笑,更像是不经意的鼻息,梁绪道:“预支成功。”

米贝明睁开眼,直白又坚定:“我昨晚想着你打飞机,打不出来,我想接吻。”

这一次短暂的沉默里,连呼吸都充满暧昧。

“记一下,”梁绪的声音很温柔,“我欠你一次接吻。”

“只接吻么?”

“还有做爱。”

米贝明听得耳朵发烧,打个滚儿扑进被窝里:“我还做梦,梦见这一回你彻底地心灰意冷,把《分手信》扔我脸上就一走了之,我到处找你。”

梁绪被他乖得心里发软,每一声心跳都好像在催促他别再坚持那什么“好好说话才和好”的决定了,难道他的Beta现在还不够好好说话吗?

“还好梦是反的。”

米贝明从床上爬起来,站到落地窗前去,雾气让窗外遥远的街景变模糊,霓虹仿佛一朵朵绚烂的烟火。

他说:“梁绪,你等着我把你追回来,但是你不要那么轻易就对我动摇,好吗?”

电话挂断,一塌糊涂的心动溢满胸腔。

梁绪感觉自己被冲击得几乎要一命呜呼,简直晕头转向,神魂颠倒。

他确认了一遍通话录音,保存下来了,于是更改命名为“M”,打算回酒店后再听一遍。

季戎拿着两杯香槟走过来,递给梁绪一杯,眼里毫不遮掩地显露着讨好和喜爱:“梁绪哥,不冷么站这里。”

梁绪同他碰杯:“你的老师呢?”

“他不要我陪了,不然我也不会偷到空来找你。”季戎抿了一小口,笑得很开心,好像把之前受挫的难堪全都忘记了一样,“进来的时候看到你也在,还挺惊讶的,这都能碰见。”

梁绪笑了一下,一饮而尽,听见钢琴声复起,调子轻松欢快,勾得他有点想来一曲唢呐。

“你今天穿得很好看。”季戎看着梁绪滚动的喉结,不动声色地释放出一些信息素,反正这里的阳台只有他们两个。

他好奇:“没有人来找你说话么?”

“你是说Omega么?”梁绪靠在雕花围栏上,很放松的姿态,“被我客客气气地打发走了。”

“那你别打发我,我可刚来。”

“那要看你说什么。”

上一次在星垂天野,季戎拿着文件袋站在寒风里,想通了一件事:为什么明明有83%的契合度,可是梁绪对他的香橙却无动于衷。

最大的可能性就是:梁绪在强忍、在假装。

所以只要拖延时间,或许就可以有突破和进展。

季戎也靠到围栏上:“那我说高中,可以吗?就问你你当时拒绝我告白,理由真是怕影响学习吗?”

“真是。”梁绪没想到他会提起这件事,有点好笑道,“要上课,要学乐器,要练拳击,要跟着校篮球队出去打比赛,要参加各种各样的竞赛,我真的很忙。”

他还记得那时被季戎堵在座位里表白的场景。他们是同桌,他靠窗坐,放学要走了,季戎不让他走,转过身来就投怀送抱,说好喜欢他,问能不能标记他,先临时以后再永久。

没记错的话,梁绪是跳窗逃走的,幸亏窗外是走廊不是外墙。第二天上学后第一件事儿,就是把书桌搬走,直到毕业都没再跟季戎说过一句话。

阳台里的甜橙味已经很浓,充满诱惑和勾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