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缪存静了静。

心里并非不难过,但自责胜过难过。他遗憾地、含着劝解地说:“去跟他和好吧,他那么骄傲的人会为了你做这些不光彩的事,我承认我做不到,”他想着,还是要把骆远鹤从这件事里撇开,以免给骆明翰造成更大的伤害,“我去法国,是因为之前的亲戚邀请我去画画,对不起,因为怕你反对,所以骗了你。”

只要远远地离开,他可以把替身这件事瞒一辈子,骆明翰不会遭受二次伤害。

这大概是一种伪善,缪存明白,但他只能做到这样。

“席霄寒为你做的一切,我都做不到……我没有那么喜欢你。”

身上所有的力道都消失了,骆明翰死死地瞪着他,不舍得眨眼。

“你再说一次。”

“我没 ”

玄关的玻璃花瓶被谁的手猛烈一扫,应声而碎。剧烈的一声,连门外的声控灯都被惊起。

骆明翰脸色灰败,心脏在胸腔里几乎难以跳动,以至于他甚至感受不到血液的流动了,只知道身上、手上,都冰冷得发疼。他盯着缪存,一字一句地说:“我不相信。”

第41章

浴室内, 花洒声停,谢山寒怀疑地叫了一声:“缪存?”

缪存语气如常:“我没事!”

骆明翰抓着他的胳膊,指尖几乎要掐进缪存肉里, “我不会跟你分手的,你想都不要想。”

推拉门划开, 谢山寒套着运动裤光着上身, 一边擦头发一边走出来。

热气遇冷弥漫, 谢山寒动作一顿,眯眼审视片刻, 扔下毛巾的同时面无表情地抄起了墙角椅子, “放开他。”

谢山寒打架出了名的狠, 缪存怀疑下一秒那椅子就会砸上骆明翰, 连忙说:“ 住手!”

谢山寒停顿住, 目光很淡地停在两人暧昧纠结的姿势上,缪存硬着头皮说:“……我没事, 你先走, 对不起。”

谢山寒显然是懒得管闲事的个性,花了一秒再度确认了缪存的神色并无被胁迫之意后,手一松, 把椅子又给扔回去了,继而点点头:“行。”

他显然不怎么怕冷, 连帽卫衣兜头套下, 继而裹上羽绒服,就算穿完了所有的衣服。慢悠悠地坐在鞋凳上系鞋带, 旁若无人的从容。骆明翰看着他的双眼简直要杀人:“你跟缪存什么关系?”

谢山寒穿好了鞋子, 鞋尖在地上蹭了蹭, “我老婆啊。”

缪存:“……”

哥。

谢山寒收回玩笑:“同学而已, ”饶有兴致地盯着骆明翰:“你长得好像 ”

“谢山寒!”缪存不顾一切地喊住他。

谢山寒毕竟不是油画系的,虽然对骆远鹤有所耳闻,得见的次数却不多,因而印象很淡。缪存这一急声,顿时打断了他心里那点无所谓的怀疑。俯身抄起书包:“我走了,需要揍他找我。喂,”对骆明翰道:“别弄哭他。”

门很快地开合,带进来一阵凛冬深夜的寒风。

已经过十二点了。

被谢山寒这一打岔,刚才焦灼的气氛荡然无存,似乎被风吹散。缪存轻而易举地推开骆明翰:“你回去吧,这场闹剧到此为止,我要睡觉了。”

骆明翰面无表情:“你自己开门放我进来的。”

缪存气笑了,胸腔里翻滚着难言的情绪,“滚,我不碰脏东西。”

“你说谁脏?”骆明翰低语咬牙,“跟你在一起六个月,我碰过谁?洛洛要在车里给我口,我推开了,席霄寒脱光了衣服在我面前,我也推开了,你讲不讲道理?我要是想出轨,我他妈天天都能换着人出!”

“你没跟那个洛洛上过床?”缪存不明白为什么他可以这么冠冕堂皇地说出这些话,“你跟洛洛不是早就睡过了吗?在你追我的时候。你不是只干了他一次就让他念念不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