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别看!”舍友怒气冲冲吼道。

骆明翰耸了下肩,礼貌夸道:“很雄伟。”

缪存:“……”

一阵兵荒马乱后,以二楼卧室用力的摔门声为告终。

骆明翰的手很热,一直盖着缪存的眼睛,睫毛扫到掌心,他知道是缪存睁开了眼,接着手就被不客气地撇下了。

骆明翰一只手在半空中不尴不尬地停了会儿,无奈地一哂。

缪存给他礼貌的两个字:“……多谢。”

“会长针眼的。”

缪存噎住,不情不愿地说:“……没看几眼。”

都怪骆明翰。

课表贴在玄关,明明白白写着今晚有大课,结果因为骆明翰的圈套晚饭而逃了。

他满怀歉疚地喃喃自问:“他不会阳痿吧。”

骆明翰硬是被呛了一下,“我想不会。”

缪存抬眸,懵懂地问:“你怎么知道?”

“刚才也没软。”

缪存刷得一下从头红到脚。

骆明翰笑了一声,跟在他身后,目光在安静下来的一楼扫了扫,“这是你室友?还是房东。”

“室友。”

“留学生?”

“嗯。”

“你不是说你很穷吗?”骆明翰饶有兴致。

缪存:“……”

“有钱住别墅,没钱请我吃顿饭?还是你的谢谢都只停留在口头上?难怪一句接一句,毕竟嘴上说说不要钱,对吗,”骆明翰埋汰他:“小气鬼?”

缪存被他问得哑口无言,啪一下打开冰箱,给他展示里面的包子花卷和速冻水饺,以及成排冰着的纯净水,“……我又没骗你。”

骆明翰觉得自己指不定是有点什么病,觉得他自证的模样又笨拙又可爱,心里再度开始痒了起来。

“既然有钱,为什么不对自己好一点?”他廉价地关切人,别管是不是真关心,反正那股假惺惺的温柔味儿是挺能唬人的。

“懒。”

这个理由说服人,因为缪存居住的地方的确像是懒人能住出来的样子。

倒不是说不干净,只是不整齐,到处堆满了杂物,连茶几都没有,游戏手柄就放在地毯上,沙发堆着山一样的书,画册在地上铺满,客厅最角落显然是他的画室,数不清的颜料和笔刷,以及白布蒙了一半的油画。

老话说龙生九子个个不同,骆明翰根本没有艺术细胞,但被骆远鹤灌输久了,还是略懂了点,当即看出了缪存的水平,远非他自己所说的“业余学学”。

“你画得很好,怎么没上美院?”

一个谎言要靠百个谎言来圆,缪存算是懂了。为了把自己和骆远鹤撇清关系,他撒了职校的谎,现在只能硬着头皮圆:“文化分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