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老把茶杯搁在托盘上,突然换了个话题:“对了,我听说你最近在竞选会长,要是有需要,我倒是能助你一臂之力。”
凌荣江猛地一愣。
迟老在华人圈的地位如同五岳之首的泰山,要是得到了迟老的支持,就是再多十个凌琅那样的不孝子,也没办法撼动他的会长地位。
凌荣江激动得手都抖了,哪还顾得上告状,连声道:“您说的,您说的是真的?”
迟老:“至于儿孙的事情,就由他们自己去琢磨吧,你呢,好好做你的生意,也别再去打扰你儿子了,你欠他多少,你自己最清楚,最父亲的可以不那么爱孩子,但不要总想着在孩子身上索取。”
凌荣江气愤而来,高兴而去。
人走了之后,迟炀蹙着眉问爷爷:“您真的打算帮他这种人?他居然愿意拿凌琅做筹码。”
迟老看着年轻的小孙子,笑着摇摇头:“你以为商会会长的位置是那么好坐的?上去容易,坐稳难。”
迟炀思忖片刻,懂了。
迟老:“下次把那孩子带来,让爷爷看看,到底是什么样的小家伙,让我这么优秀的孙子挂念了好多年,鼓起勇气才敢回国告白。”
迟炀苦笑了一下,摸了摸鼻子:“如果有机会的话。”
迟老沏茶的手一顿,倒是完全没想到迟炀会说出这样不确定的话,他道:“你都回去一年了,不会还没追到手吧?”
迟炀:“追到了,现在又分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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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炀回国已经是三天后。
他坐了一夜的飞机,没有回寝室休息,直接背着书包就来了学校。
上午十点多是大课间,高三8班的教室里还是如同往日那般热闹,尤其是王每咋咋呼呼的声音,隔老远就能听见。
他快步走向教室,进门的一刹那,全班都安静了,三秒后,又骚动了起来,不过这次是窃窃私语。
迟炀不明所以地走到最后一排的角落,看到原本属于凌琅的座位上,坐着的人居然是林猛。
林猛看到消失已久的迟炀回来了,来回挑着两条眉毛道:“嗨,校草,我是你的新同桌。”
迟炀皱了下眉头,转身,正好和刚从教室外走进来的凌琅四目相接。
对方很快就错开了视线,朝着第一组中间走去,然后毫无波澜地坐在了徐图旁边,开始准备下堂课的书本。
迟炀在原地站了一会儿,上课铃响了,他只好先坐到座位上。
林猛在旁边嘚瑟道:“哎,没想到啊没想到,老刘拿你和琅哥做标杆,狠心拆散了我和野哥,结果最后你俩也没保住,你说说,这不叫天意弄人叫什么?”
迟炀勾起唇角:“好好听讲,不然下次考试又该退步了。”
林猛看着迟炀的笑容,突然觉得后背有点发毛,立刻望向讲台上的数学老师老周,发觉还是老周更有看头。
迟炀拿出手机,给徐图发了条消息:座位怎么回事?
前排的徐图偷偷拿出手机,一边防着前方的老周,一边防着左边的凌琅,艰难地在课桌底下打字:我也不知道啊炀哥,前两天换座位的时候,狼哥要我和他坐一起,我这也是没办法,绝对不是故意要占你座位的。
迟炀看着徐图发来的话,眼里的情绪几度变换。
下课之后,迟炀去办公室找老刘。
老刘看着面前的迟炀,目前最给他长脸的学生,笑眯眯问:“有什么事吗?”
迟炀开门见山:“刘老师,我想把座位换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