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大早七点不到,迟炀和凌琅就被余淑慧叫醒。
凌琅抓着头发从房间里出来,看到了隔壁同样还没睡醒的迟炀。
迟炀:“伯母,这么早干嘛啊?”
余淑慧:“今天你李叔叔的女儿结婚,咱们要去参加宴会,前两天就说好的呀。你赶紧收拾一下,小琅也一起去。”
迟炀看了眼满脸写着“拒绝”的凌琅,眨眨眼,意思是“别着急”,然后把伯母拉到了一旁,说了几句。伯母一开始表情还很不乐意,但最后还是点了头。迟炀又说了句什么,把她哄笑了。然后她摆摆手,离开了。
“搞定!”迟炀冲着凌琅比了个OK的手势,“今天这里将是属于我们俩的二人世界,你要是困的话,可以再睡会儿。”
凌琅昨晚失眠了,这会儿实在困得不行,于是点点头,回去又补了个回笼觉,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快九点了。
别墅里静悄悄的,迟炀坐在餐厅里,正等他出来吃早餐。
他从楼梯上下来,坐在迟炀对面,问:“你昨天怎么没说宴会的事?”
迟炀:“我给忘了。”
凌琅:“这不像你。”
迟炀是个稳重的人,总是把一切都安排得井井有条,同时还能抽空帮他也把生活打理妥当。诸如此类的纰漏,不像是会发生在迟炀身上的。
迟炀喝了口粥:“你昨天给我那么大一个惊喜,我哪还顾得上别的?”
凌琅手一顿,把勺子放回碗里,发出“叮”的碰撞声。
“你的意思是,怪我?”
凌琅说这句反问的时候,脸上没什么表情,让迟炀一时捉摸不透这是不是在开玩笑。
他想起《小狼崽观察日记》里,他曾记录的一个片段——小狼崽的内心和他冷漠的外表截然相反,那是一片柔软又敏感的地方,他时常暗地里帮助有需要的人,但他从不声张,似乎很怕自己的行为会给别人带来麻烦,也很怕被人责怪,哪怕他做的是一件很了不起的事,譬如维护烧烤店的安稳经营、保护学校的女生、帮助罗以衡的母亲。
“当然不是。”迟炀说,“我本来就不想去,这下正好合情合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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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从落地窗漫进餐厅,一点一点地把靠近窗边的凌琅裹住。
迟炀看着眼前变得蓬松的小狼崽,忍不住感叹美好的一天开始了。
迟家的别墅有花园,有泳池,有草坪,特别适合约会。
他用十分钟的早餐时间迅速在心里规划出今天的双人宅家计划。
他想得挺美,但现实太残酷。
由于凌琅昨晚来得匆忙,衣服作业都没带,所以,他先是陪凌琅回了趟学校拿行李,顺便在学校附近吃了顿午饭,然后,他又陪凌琅去逛了商场,因为凌琅说自己去他家做客,两手空空的不礼貌。
凌琅一边挑东西一边问他的时候,他特别想说,他伯父伯母什么都不缺,但看到凌琅认真挑选的样子,又不忍心扫兴,只好帮他做参谋。这一逛,就是一下午,因为凌琅实在太挑剔了,生怕东西买回去他们不喜欢。
再度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晚上七点多了,厨师做好了菜,放在保温罩里等他们回来。
吃过晚饭,迟炀把厨师和阿姨都请回了别墅旁边独立的一小栋保姆房,然后和凌琅手牵着手,在小花园里散步,散累了,就坐在草坪上喝饮料、聊天。
聊着聊着,话题就转到了老刘前两天在群里发的大学目标调查表上。
迟炀喝了口啤酒,道:“我摊牌了,我想考C大。”
凌琅一口可乐呛在嗓子眼,咳嗽了半天:“我喝的不是酒吧?”
迟炀给他顺气儿擦嘴:“你喝的是汽水,没醉,没听岔。”
凌琅看着迟炀,眼中充满了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