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第 76 章

“真的?那我扔了啊。”任延诈他。

“别啊,”卓望道按住他手:“一个好东西,就是不知道你用不用得上,万一呢。”

任延怀疑的目光停在他脸上两秒:“行了,收下了,帮我谢谢尔婷,”他抬起懒洋洋的步伐,挥了挥拿着盒子的手:“顺便告诉她,跟她玩游戏的那个学弟在学校里挺高冷的。”

卓望道愣了一下,脑子里刷过一排“yooooooooooo~!”

去前台结了账又刷了笔新的预授,任延左手拿着蛋,右手拿着药进了电梯。

蛋,确实是低调奢华凸显人体工学设计的蛋,比任延想象中的要高级一些,可见卓望道用心至深可感天地。充电型的,按钮手感舒适,让人很想摁一下。电梯里没人,任延面无表情地按下,东西在他掌心嗡嗡震了起来。

他料想这个东西应该跟电动牙刷差不多,同一个键位按钮可以开关并换挡。又按了一下,果然换了种震动频率,似乎很强了。任延用掌心包住,震了会儿,觉得手腕发麻,便又换了一档。这次是新的花样,间歇性无规律震动,可能是为了给对方更出乎意料的刺激。

二十层楼的功夫,任延把这个玩意儿研究透彻,觉得甚至可以去写一篇产品评测——只是尚欠缺真人试用。

刷卡进房门前,他长按按钮,等手中嗡嗡的动静止息后,才推门入内。

安问是被摇晃醒的,摇晃得激烈,先是身体被摇醒了,继而才是意识昏昏沉沉地醒来。房内冷气调得很低,只有一盏昏暗的床头壁灯开着。窗帘未拢,倒映着脚下浩瀚的城市灯火,只是这灯火在他眼前是迷朦的、晃动着的、幻影的。

任延从身后圈住他肩膀:“醒了?”

安问抬起手,胳膊绵软无力,连手指都溢满疲乏:“在哪儿?”

任延笑了一声,动作轻柔缓慢下来:“酒醒了?”

安问翻了个身,任延的动作彻底停下,让他枕在自己胳膊上。安问回忆着,手语随着思索而显得慢腾腾:“不是在给你过生日么?我好像喝了一点酒,以为没关系。”

“有关系,你又什么都不记得了。”任延的唇停在他柔软滚烫的脸颊上:“那怎么行?”

安问心里有了不妙的直觉,刚想跑,被任延拦腰禁锢住。

“跑什么?既然什么都不记得了,那就全部重新再来一次。”

安问吓得半张着嘴,眼泪都流下来,心里想完了,他要命丧在男朋友的床上了,衣衫不整,身体绯红,凌乱不堪。

任延笑得不行,断了一切绮念,帮他擦着湿漉漉的眼眶和睫毛:“你喝了酒,我也喝了酒,你想带我出来透气,所以我们就单独出来了。在电梯里接吻,被两个陌生人看到,进房间时是下午一点十七分,现在是晚上八点二十分,中间七个小时,……就跟你心里想的那样。”

其实并非是不间断,而是醒了睡睡了醒,做到睡着,又迷迷糊糊地继续。

安问下意识扶住腰,好痛,感觉要断了……

任延一手支着腮,漫不经心看他悔不当初的神情:“关心过了,你说喜欢,还要。”

安问伸出双手,手腕上显而易见有掐痕,或者是什么东西束缚后留下的痕迹,他恼羞成怒地瞪向任延,任延勾了勾唇:“这个不赖账,确实是我干的,帮你吹吹?”

安问赶紧藏好手,眉拧得很深,被吮得嫣红微肿的唇,此刻被他自己咬着。

任延看他倔强恼怒可爱,忍不住亲他的唇角:“怎么办,你真的什么都不记得,我觉得好亏。要是有一天你跟我翻脸不认,我岂不是被你又骗身又骗心。”

安问不想告诉他自己其实模模糊糊记得点,免得他得寸进尺。他并非完全不清不楚,何况身体深处的记忆骗不了人。他习惯了接纳和快乐的身体,已经不允许他遗忘,会反复提醒他记起、忆起。

运动了一下午的躯体饥肠辘辘,安问揉着肚子,任延接管过来,帮他揉着,边说:“我叫了酒店餐,应该很快会送到。”

等餐的间隙起床洗漱。

虽然被仔细地擦拭过,但安问浑身上下还是狼狈得厉害,房内那种气息浓重,他洗完澡出来,做贼心虚般地去开窗。腿太软了,赤脚也能在地毯上绊了一跤,脚趾头撞到凳脚,他坐在床尾凳上一边委屈呼呼一边眼泪汪汪。

茶几上散乱着什么粉色的丝带和包装纸。

是什么小女生送他的生日礼物吗?安问一愣。不是七个小时都在房间里……?为什么还有空跑下楼去,收别的女孩子给他的生日礼物?心情一难过起来,他呼吸发紧,走向茶几的几步都忘了脚趾的疼了,心跳如鼓擂。

会是什么了不得的、见不了光的礼物吗?这算不算窥探隐私?只是看一眼东西,应该不算吧,如果有贺卡的话,他保证不乱看。

走近了才发现是个纸盒,在灯光下略有些反光。安问拿起来,翻来覆去地看了一遍,“万……艾……可?”

是什么?药?任延生病了?安问心里一凛,是打篮球受伤了吗!

盒子显然有被人打开过的痕迹,安问抽出,蓝色的药片,锡箔已经破了,里面空了一颗。他抽出说明书,仔仔细细、认认真真地研读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