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第 61 章

都说英语提分快,但安问的基础毕竟弱,脑子里还有手语汉语两套语言体系,再硬塞入一套英语语法,实在是混乱得很。不仅听力差,完形和也是丢分重地。任延亲自帮他挑专项练习卷,亲自帮他批改。

都出这么多力了,当然得要点好处。安问被他抱坐在怀里,眼睁睁看着他给自己朱批打叉。改完了,任延换了一支笔,仍是单手圈着他:“这个句型怎么一直错?”

安问心里想,太难了,这么长的句子,这么复杂的成分,前绕后绕的,大结构里套小结构,those来that去,还有时态。

“把句子成分和断句划给我看。”

安问拿起笔,伏下身划线。他原本就坐任延腿上,一动姿势,着力就变了,任延的腿被他压得痒。

划分完,忐忑地交给老师批阅。任延戴着金色的金属细框眼镜,只是略略扫了一眼,便放下笔,转而两手都圈住安问:“我帮你读一遍。”

他嗓音清朗,用完美的美式发音将句子按照正确的结构、断句、轻重音读了一遍,虽然是很轻描淡写的语气,但起伏停顿标准,跟安问在脑子里默读的感觉很不一样。

读完正确的,任延又按照安问划分的读了一遍,镜框后的眼眸认真中隐约含笑:“听出区别了么?”

安问点头。

“那这里是选those还是that?”

答案清晰一目了然,安问瞬间懂了。

安问果然认真订正起来,任延将下巴搁在安问肩上,也跟着看了一会儿,歪过脸亲安问的脖子和耳后肌肤。

睡衣宽松,柔顺地堆在腰间,任延的掌心贴上:“肚子还疼不疼?”

他的掌心永远炙热,安问被他贴得舒服,攥紧了笔,身体紧了一下,摇了摇头。

任延感受得清楚,脸上仍是那种淡淡的表情,嘴里淡漠正经地说着:“真的?再检查一下,好不好?”

问着好不好,手底却没给他“不好”的余地。

安问闭了闭眼,笔尖在试卷上停顿住,留下一个深深的红点,水都出来了。他好想说你检查得不对,疼的明明不是这里……但随即连呼吸都短了去了。何止方位不对?分明部位都不对。

这管中性笔的水很多,笔尖的珠芯圆润顺滑,支在纸面不写,便一直出着水,水透过卷子,将薄薄的卷子都打湿了。

“写啊。”任延好心地提醒他,语气冷静:“怎么停着不写了?”

他的脸上也没有表情,只有金色镜框后的眸色冷而深。

安问扔下笔,手语打了一半,任延歪了歪下巴,意味深长地问:“谁让放下笔的?嗯?”

眉心深深蹙起,安问紧绷着身体,但姿态又是软的,难耐地蹭了蹭,躲着他的动作。蹭着时,不知道为什么,整个人都是一僵。

任延将嘴唇贴上他耳廓:“你别乱动,说不定还能软下去。”

安问果然不敢乱动,老老实实地僵坐在他怀里,闭上眼,两手无力地抓着他心口的t恤衣襟。却不知道根本是被骗了。动作变本加厉,任延帮他飞快地打,一手穿过他腋下,抱着他单薄的胸膛。

他不让安问乱动,是因为安问这样的重量,坐得他很舒服。

因为跟任延睡的缘故,他的俄罗斯小熊也搬到了任延房里,毛阿姨还以为是安问分享给任延的,每天都将它端端正正地靠在床头。现在,俄罗斯小熊坐得有多端正,它的主人就有多不堪入目。经过修缮,它的双眼漆黑明亮,很天真,但每晚目睹这样的把戏,恐怕早就脏了。

心里也要为主人叹气。心心念念等了十年的哥哥,到头来却最喜欢玩得他门户大开。

气喘吁吁之际,涣散的眼神很久也没恢复清明。书桌上的纸巾盒这些天见底很快,任延擦过了手,抚过安问的脸,与他重重地接吻。掌心的味道在两人潮热的呼吸间弥漫开来漫入口鼻,任延让他跨坐在自己腿上,掐着他的腰,叫他宝贝。

说:“怎么玩不够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