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很难。
柯屿捋了会儿,觉得似乎是被上了一课,但是这堂课的中心是什么,他还需要思考和琢磨。
“宝贝。”
柯屿的思绪被他这一声“宝贝”打断,明明在一起很久了,床上也听了无数次,但脸还是烧了起来。
大概是度日如年,一周多没听,就像是时隔多年。
“我可以为你改变自己的导演风格,用剪辑和镜头去弥补你的不足,但这样的我之于你,跟栗山是一样的。纵使我有信心把你拍得比他镜头下更美更好,但身为演员的柯屿,依然只是提线木偶。”
商陆的语气温和,像是叙述一桩平静既定的事实,柯屿心里一沉,没来得及有所反映,鼻尖就酸涩了起来。
他在西江边坐了那么久,又风驰电掣地赶回来,不是为了听这一句。
“如果不改变,以角色的难度和我的要求,你对药物的依赖只会越来越重,直到有一天你的阈值高到要去吃更刺激中枢的东西。”
……违禁兴奋药品。
“所以——”
“所以……”
“我宁愿不拍你,你可以回栗山剧组。”
黑夜陷入死寂。
身体深处泛起铺天盖地的恐慌,让他的脚心连着小腿几乎神经性地抽筋痉挛。艰涩许久,柯屿才问出口:“所以你忙了这么多天,跟我冷静了这么多天,还是决定以后换别的演员。”
这样也好……最开始他就犹疑过退缩过,怕自己给商陆的天赋平添污点。是商陆坚持说他是天生的主角。但那样的坚定是心盲症被掩藏的假象,现在罩布揭开了,他乏善可陈的内里一目了然,他改变主意……也是应该的。
“我不想你为了我的电影吃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