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是想去贵宾厅看看。”
揣在裤兜里的手指触碰到名片硬挺的边缘。
他下意识地折了折。
商陆垂眸看进他眼里:“我已经安排好一间,可以进去看,但不能上桌押注。”
柯屿笑了起来:“你不放心我?”
“不会,”商陆牵住他垂在外面的右手,“只是为电影采风不需要做到这种程度。”
“你知道就算你不带我来,我自己也会做到这个地步。”
商陆一怔,眸色似在回忆。
他会的。
为了飞仔,他在城中村那种极其恶劣的地方过了一个月的贫民窟生活,几乎快把自己活成了一个飞仔。
他如果不是做到这种地步的演员,他也不会在自己面前连性工作者都当了。
柯屿笑了笑,弯着的手指勾着商陆的,轻描淡写道:“我没上过学,只能当一个耗费心力的体验派。演赌博时的肾上腺素是真的,台桌上的肾上腺素也是真的——你告诉我,到底哪一种是真,哪一种是虚?哪一种是一定可以抽离的,哪一种又是一定不会上瘾的?”
每一次演戏,都是一场豪赌和透支。
话说到这里,他停顿了一下,抬眸看向商陆:“一个好的演员,不用到澳门,不用进赌厅——也早就已经是赌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