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老师,你知道。因为他越来越不给你这种具体明确有层次的戏份,越来越偷懒,他是个镜头的偷窃者,用高明的灯光、布景和运镜偷走你所有的故事感,你知道到后面的作品,你越来越漂亮,越来越沉默,不是像影评人说的因为台词不好只能让你闭嘴,而是你成为了栗山镜头下的花瓶——”
“一个彻头彻尾的、像那些死的道具一样的花瓶。”
椅子因为猛然后退而发出剧烈刺耳的刮擦声,柯屿豁然起身扭头就要走——“别胡说。”
没有激烈的言辞,只有迫不及待的逃离。
商陆一把拽住他胳膊:“别走。”
掌心下的身体僵硬
商陆从椅背上摘下羽绒外套,细致地为他披上,又拢了拢领口,温和而低沉地问:“我有没有胡说,你比我更清楚,对不对?”
柯屿不回答,也不看他,长长的睫毛垂下,在苍白的眼底投下一洼阴影。
商陆握着他肩膀,温柔而霸道,催促,带着哄:“回答我。”
内心的坚持在他漫长的注视中悄无声息地败下阵:“……对。”又拍下他的手,“你是真的很没有分寸。”
商陆微怔,道歉:“对不起。”
或是怕柯屿误会,他解释:“如果你是女孩子或者gay我不会这样,”这么说又有点怪,“……抱歉,我可能的确冒犯到了你。”他站着没动,与柯屿保持距离,“你和我一个朋友很像,我可能不自觉把你当成他在相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