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曾琦道:“我俩做/爱,你也感受到快乐,对吗?”

程越溪的手摸到他的耳朵和颈子上,轻声说:“嗯。”

曾琦说:“你知道是我,对不对?”

“嗯。”程越溪回应。

曾琦这才放心了,一手拽着他的手,一手摸上了控制面板,把房间里的壁灯打开了。

昏黄而温暖的光芒洒在房间里,曾琦坐在床沿上,见程越溪躺在床上,黑发如墨,眉清目秀,唇色嫣红,他低头再次去亲他,他很害怕程越溪这次会拒绝他,但程越溪没有,反而伸出手指蹭了蹭他的面颊。

两人再次拥抱在一起接吻。

曾琦轻声问:“越溪,你愿意做我的男朋友吗?”

程越溪没有即时给出答案。

曾琦再次说:“就……要是你不愿意,我也可以一直等,直到你愿意那天,你任何时候愿意都行。”

程越溪黑黑的眼瞳像是墨水在清水中荡漾,他翻身起来,把曾琦压在了身/下,低声说:“如果你想的话,我们试试也可以。只是,如果你什么时候不愿意了,或者你觉得你受不了了,你要第一时间告诉我。”

作者有话要说:吱吱:世界是很割裂的,有曾教授和他同学他们那样的人生,还有另外的,曾经在周洵的人生里被描述过。

几年前,我去一家基层医院,那家医院是传染病院,所以在城郊比较偏僻的地方,那些医生们就是五点下班,那天,已经过五点了,因为我们在那里,所以他们就还没走,但门已经关上是下班的状态了。然后,有个阿婆闯了进来,说要看病,门诊医生已经没在,只好问她可以第二天再来吗,她就说:我之前看病就是在xx路那里啊,哪想到这次去那里居然搬地方了,搬来了这么远的地方,我问了很多人才走来的,走了三个小时才到,你们必须给我看了才行。

房间里的护士小妹妹说:市政府开了专线公交直达的,你怎么不坐车来啊。

阿婆说:坐公交要两块钱啊。

就喻严喻严喻严是,会有省两块钱而步行三个小时的人。

之后去把门诊医生找了回来给她看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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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一次,有个患者,是个三十多岁的男性,但他心理是女性,所以他穿着旗袍化着浓妆,他讲了自己遭遇的不公和痛苦,因为他出身偏远农村,父母文化有限,当然不接受他做女人,他于是为了父母只能做男人,而且他应该是心理是女性,所以喜欢的是直男,直男又不喜欢他这样的,所以他只好骗人家说自己是女人,结果被人发现了真相,他就被揍了嘛。而且在社会上也被歧视,反正很痛苦很痛苦。

负责他这个项目的负责人安慰他后就问:“你有结婚吗?”

他:“我爸妈要孙子的嘛,我也要小孩儿啊,怎么能不结婚呢。我有老婆,她给我生了两个儿子。不过我不爱她,我爱男人的嘛。所以我只过年回家才见她,为了不应付她,我其他时间都在外面打工,也不让她来和我一起打工,让她在家带孩子照顾老人。”

他神态很单纯,好像在谈一件简单的不喜欢的物件似的,甚至还会对人娇嗔一下。

第二十七章

曾琦想说, 他不会,不会在这段关系里觉得受不了,他怎么可能会受不了程越溪呢。

但程越溪似乎是对他自己很没信心, 在关系尚没有开始时,他就想打退堂鼓,而且把这个打退堂鼓的想法藏在给对方的“权力”里, 让对方来提, 这不是很奇怪吗?

那程越溪和赵景心在一起的时候, 他是不是也多次这样让对方来提“分开”,但这一个过程中, 赵景心恐怕都不会想提,例如赵景心出国上学的时候,两人处了十几年了, 赵景心还去相亲了,又计划要孩子,赵景心都不提分手,死皮赖脸地赖着, 到最后, 程越溪受不了了才开始提分手。

曾琦无法还原程越溪和赵景心在一起时,到底是什么样的经历和心态,但他从零零碎碎的各种信息里拼凑出的情况,是两人在一起的生活并不像曾琦之前想过的那样恩爱温馨,两人各有想法, 而且难以让对方顺从自己的想法,自己也不想改变去服从对方。

曾琦望着程越溪的眼睛, 在想了不少事后,他点了点头, “好。”

在他应了之后,他明确感受到程越溪松了口气。这也是曾琦想要的结果,自己不必不断说无论什么情况都不会和程越溪分手,那会让程越溪压力很大,自己需要做的是让程越溪感到快乐和拥有安全感。

因为如此漫长的时间过去了,至少十几年了,程越溪在感情的处理上,似乎并没有什么改变,他还是像十几年前的学生时代一般,他渴望感情,但是其实也同样害怕,所以在想“在一起”这件事的同时,也想随时分开。

这些都是曾琦通过理性分析得出的,他也因此不得不想,也许程越溪自己也明白他的问题。但他却走不出来,程越溪多么可怜啊。

曾琦在程越溪要起身时,又拉住了他的手,说:“要是你对我哪里不满,我也希望你可以第一时间告诉我。越溪,我不是完美的人,甚至是有很多缺陷,我怕你会为了我而受委屈,你又不告诉我,然后一直把这份不高兴累积到那里,直到难以挽回。”

程越溪愣了愣,曾琦已经趁着这个时候,再次抱住了他,说:“我不是赵景心,我爱你,我想更多了解你理解你,我们可以互相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