丰承愣愣地站在那里,看着叶清竹蹲在须瓷面前,堪称温柔地安抚他。

“丰承?”叶清竹又回到了平日的表情,带着星点散漫,“你在这做什么?”

“……对不起。”丰承脸色苍白地退出去,跑得贼快。

“好点了吗?”叶清竹站起身,垂眸望着须瓷。

“好多了……谢谢。”

“不客气。”叶清竹转身准备离开,“记得去给傅生道个歉,你给他惹麻烦了。”

“……”须瓷低嗯了一声,语气难得带着点央求,“别跟他说。”

叶清竹没有回头,只是蹙了蹙眉头:“你……”

“别跟他说,清姐……算我求你。”

“……”叶清竹轻吐一口气,“想要以后和他好好的,你要多听医生的话。”

“……”

叶清竹的背影消失后,周围安静下来,没有一点人声,须瓷背靠着墙,有些难受地弯下腰。

药物的效果不错,很轻易地让他安分下来,同时心脏也麻木起来,连带着对痛觉的感知都消散很多。

胃里翻滚着,有点想吐。

一道血痕从掌心滑落,须瓷手部刚用了点力道,就听到了一阵熟悉的脚步声。

“嗒,嗒……”

须瓷猛得睁眼,手上力道放松下来,一片反光的物品顺势掉落。

须瓷安静地看向出现在门口的傅生,指尖微颤。

傅生和他对视良久,须瓷看起来哭过,但脸上没有泪痕,只是眼眶红肿着,睫毛湿漉地黏在一起。

“跟我去道个歉。”

“……”须瓷心里一颤,兀自垂眸。

他说了句与道歉毫不相干的话:“他喜欢你。”

“……”傅生沉默半晌,捏了捏眉心轻叹:“崽儿……别让我们重蹈覆辙。”

须瓷猛得抬头,麻木的心脏像是被针刺了一下,很疼。

以前傅生很少这么叫他,崽儿是只有他们两个知道的称呼,大多数时候,都是傅生逗他玩儿或是在床上的时候,会用狎昵的语气唤他“崽儿”。

每每这时候,他就会脸红心跳,在做亲密事的时候也会变得更紧张羞臊,无论听多少遍都是这样。

但傅生从未在说正经事时这么叫他,特别是生气的时候,从来只会直呼他的大名。

这一次,明明是亲密的昵称,却不仅没让须瓷感到愉悦,甚至产生了一种难言的惶恐。

他不怕傅生生气,可他怕傅生用这种带着疲惫的语气跟他说话……就像是傅生出国之前的那段时间一样。

“……我去。”须瓷听见自己这么说,手偷偷往裤子上擦掉了血迹。

医院病房里,骆其风好整以暇地看着前来道歉的须瓷,嗤笑一声:“不是要道歉吗?不说话道什么歉?”

傅生皱了皱眉头,没说什么。

叶清竹也跟着来了,她刚到门口,见门里这氛围正准备开口,就听见须瓷垂眸轻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