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宜皖马上刹了车,将车停靠在路边,小心的开口问道:“陈最跟你说什么了?”
不怪他这么紧张,这是林丛选婚后第一次主动提起陈最。虽然很多事情梁宜皖可以从林丛选的生活中窥探到丝丝缕缕他并不幸福的气息,但是到底不如对方亲自说出来那么清楚。
梁宜皖意识到自己反应过激,他怕吓到林丛选,于是开了车窗然后打开了车载音乐放着舒缓的钢琴曲才开口:“小选,你有什么话想跟我说吗?”
林丛选紧紧的抱着怀里的双肩包,回答:“我…我想搬家。”
对于林丛选跳跃的思维与说话方式梁宜皖没有不耐烦,而是用更加温和的声音循循善诱的引导林丛选说出心里话。最后,在聊了半个小时以后他终于明白了为什么林丛选从那通电话开始就那么异常。
第6章 决定
梁宜皖咬着牙气的想砸方向盘,脑海里浮现出余琮的模样。
余琮代替陈最来康复机构接林丛选几次,梁宜皖和他有过几面之缘。
他对余琮的印象并不好,因为余琮对林丛选总是一副横眉冷对的样子,有一次甚至动手打了林丛选的头,还是梁宜皖看到阻拦了他。事后梁宜皖曾经委婉的向陈最提起过这件事,陈最当时很不屑的说余琮喜欢和他林丛选玩闹,不过后来余琮就没有再出现过,梁宜皖便忘了这个人。
得知余琮去世是大二结束那年夏天,他回国后和林丛选见面发现他整个人变得敏感、压抑,刻板动作变多,会不自觉绞衣扣。梁宜皖尝试着问过林丛选发生了什么事,但是他非常抗拒这个话题。
他经过多方打听才知道,余琮在那年的春节淹死在了自己家的泳池里。那一年陈最和余琮刚考上了同一个大学,在余琮死后陈最也放弃了国内的大学选择了出国留学。
梁宜皖当时只当陈最是一时无法接受朋友的离开,所以才会选择离开伤心地。那时林丛选才刚上高三,余琮的去世和陈最的离开对他的打击都很大,所以梁宜皖承担起了陈最的责任,即使在国外也每天和林丛选通电话进行干预治疗。
此后,梁宜皖再也没见过陈最,直到他学业完成回国后陈最将他约咖啡厅里一脸嘲讽的对他说:“梁先生,我和小选已经结婚了,我想您作为一个成年男性经常私联我爱人不太好。”
留学归来接管父亲产业的陈最已经褪去了一身青涩,不再有那种富二代的倨傲和张扬,整个人透着一股商业人士的成熟,但是嘴角的阴沉是如何也隐藏不了的。
此刻,一切让梁宜皖的感到违和的地方都有了解释,他觉得浑身冰凉手心不停冒着冷汗。
“宜皖,你、怎么了?”
见梁宜皖抓着方向盘呼吸急促,林丛选有些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