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细听了症状描述,他说:“确实都是孕早期症状,但这么严重的话,也许与这位先生的特殊体质有关,应该也有航行的因素。各大民航公司都明文规定,孕……”他本想说孕妇,顿了顿,换了个中性的称呼,“怀孕者是不建议乘坐星际航线的。”
阿尔弗雷德心中一沉。
这个问题他其实也想过,但这种动荡的时期,总不能把修一个人扔在边境。
而修又岂止只是现在处在星际航行中,他自从怀孕后,大半时间都在飞船上,基本上是把帝国兜了一圈。
“可以用药吗?”
狄忒斯问道:“您是指堕胎还是保胎?我建议不要在星际航行中堕胎,飞船上的医疗条件……”
阿尔弗雷德打断说:“我是指能让他舒服一点的药!”
狄忒斯这才知道自己想错方向了。他心中微微诧异,看来,这个孩子在皇太子心中的分量远远比不上那个孕育者。
他调整了自己的认知,说道:“倒是可以用一点……但鉴于处于妊娠期,只能用非常温和的药物,”他看了一眼被帷幕遮挡的严严实实的床,声音压得很低,只有阿尔弗雷德能听见:“说白了更多是起安慰剂的作用。”
只有安慰剂也比什么都没有好。
阿尔弗雷德点点头,要他出去备药,自己回了床所在的位置。
掀开厚重的绒布帷幕,偌大的软床上躺着一个人。
床上有点乱,是好几天没让仆人来整理的结果。轻柔暖和的被子和随处堆叠的软织物里,有个人正安然地躺在其中,他原本在阖目养神,听见动静睁开眼看过来。
他许久没有修剪过的黑发有些长了,垂下几缕发丝在眼前,被他自己长长的眼睫毛扇动得一颤一颤。
阿尔弗雷德上了床,凑过去伸手把他额前的头发整理了一下。
“确定了。”他把报告给修看,陪着点小心说,“就是那晚。”
纵使对这个结果有心理准备,修还是白了脸色。
阿尔弗雷德试探地伸手触碰了修,见修没有排斥,才整个人贴了上去,小心地避开了他的腹部。
“对不起,哥哥,我不是故意的……”
修顿了一下,不知怎么的有点想笑,他说:“我想这个也故意不了。”
阿尔弗雷德半搂着他,又说:“那,你有没有想好怎么办?”
修沉默了。
“没想好也没关系。”阿尔弗雷德立即说,“反正无论是什么决定,也要等到回到主行星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