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晓东回头看他,摸摸他的头,说:“行,现在打。”
那晚陶淮南做了个梦,梦里有迟骋,有哥哥,有十爷爷。那是个很好的梦,醒了以后陶淮南嘴角一直带着点笑,躺在从前迟骋的枕头上,满足地用手搓搓枕头边。
这天早上没有课,不用起很早。陶淮南坐起来边伸了个懒腰边边舒服地叹口气,汤哥上班之前进来看他一眼,陶淮南说:“早上好汤哥。”
“醒了啊?”汤索言笑着回他,“看头发乱的。”
陶淮南摸摸头发,笑得傻里傻气。
也不知道是不是这一年的冬天下了很多雪,陶淮南每天走在路上都能踩到咯吱咯吱的厚雪,还是因为迟骋生日那天的那通电话,电话里算上迟骋那句不是冲他说的话,全加上也就一人说了一句。
说不清到底因为什么,反正陶淮南渐渐变得稳定了很多。尽管还有反复,可明显比之前好多了。
陶淮南在微信上给潘小卓发消息说:“小卓,我最近很好!”
潘小卓马上回他:“真的啊?太好了!”
陶淮南听见他呼哧呼哧地喘气,问他:“你跑啥呢?”
潘小卓边跑边回他:“临时换教室了室友没告诉我,我到了才知道,离老远了!”
“你又被排挤了,”陶淮南说,“看来你还是没跟同学搞好关系。”
“我试了,失败了!”潘小卓跑进了教学楼,“先不说了淮南,我去上课了,周末我接你来我学校转转?”
陶淮南说:“好啊。”
其实陶淮南没什么可转的,反正他也看不着。但他还是去了,被他哥捂了厚厚一层带帽子的大棉袄,让潘小卓给领走了。
哥哥终于不用每时每刻都盯着他了,陶淮南从这时候开始能够自己去上课,下课了再一个人打车回来,有时候哥会去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