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在陶晓东身上,命运开了个很讽刺的玩笑。他一个纹身师,艺术家,靠这个挣了很多钱,也花了很多钱去做眼疾慈善,现在他自己的眼睛却出了问题。
可见命运并不由人心,它想怎么玩就怎么玩。
陶淮南一直就是被命运玩弄的小孩,想拿走他什么,想赐给他什么,陶淮南向来被动,怎么都得接着。
陶淮南像是一撮从命运指缝里漏出来的泥,怎么搓怎么是。
迟骋放任着他的今天这样明天那样,这段时间攒的一肚子火都等着高考之后再清算。
可陶淮南有时候甚至做事没数,让迟骋实在头疼。
高考前的那天,陶晓东上午出门一趟,不过两个小时就回来了。回来之后一直在沙发上跟迟骋一起坐着,哥俩时不时说几句话。
陶淮南本来在房间里,后来去了趟厕所。从厕所出来直接就要往迟骋身上胯,不等迟骋拦着他已经坐了上来。
迟骋看了眼陶晓东,陶晓东也正惊讶地看着他们。
陶淮南搂着迟骋的脖子贴他,迟骋皱着眉叫了声“陶淮南”。
陶淮南不吭声,只这么抱着。
迟骋和陶晓东对视了一眼,哥俩都没能找着话说。这真不是个说点什么的好时机,因此兄弟俩彼此无言,表情里都带了那么点因为事出突然没想好怎么整的淡淡尴尬。
后来迟骋扭开了脸,一脸拿陶淮南没招儿的表情,想推开他又没伸手。
陶晓东反倒笑了,也转开了脸,说:“回头也跟我唠唠吧,苦哥。”
迟骋说:“行,哥。”
陶淮南闯了祸,自己还不知道,在迟骋身上趴了半天,后来就直接睡着了,被迟骋那么兜着给抱了回去。
陶晓东搓了搓脸,靠在沙发背上,倒没太多其他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