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苦脸上那点笑模样彻底没收住,手背抹了抹鼻子,头一次笑得这么开,侧着头不转回来。
陶淮南不干了,一会儿被他哥说不是他们村儿的,一会儿被说就能哭。他往旁边一栽,耍赖哼唧,脑瓜碰着迟苦了,索性直接倚在他身上。
这也忘了在学校挨说的那点事了,也忘了迟苦不喜欢他了。
跟迟苦闹了有段时间的小别扭就这么翻了篇儿。
陶淮南脆弱的小玻璃心可能就缺迟苦这么个神经比筒粗的来治他。
有时候陶淮南小情绪又要上来,不等他说话,迟苦先来一句:“嘴收回去。”
陶淮南刚噘起来的嘴就得强行抿回去。
要是还赖赖唧唧有话说,迟苦就让他“别烦人”。
时间长了陶淮南神经也粗了,没那么敏感了。不然他一有心事迟苦就说他烦人。
“烦人”简直成了迟苦挂在嘴边常说他的话。
被说多了陶淮南也不服,挺着小脖子不忿地问:“我哪儿烦人了?”
迟苦拍拍他作业本:“赶紧写。”
“我手指头都扎疼啦。”陶淮南不愿意“写字”,不用力不出印儿,使劲又手疼。
迟苦说他:“就你事儿多。”
又挨说了,又让人嫌弃。陶淮南现在脸皮也厚了,爱说说呗,能咋。
他从椅子上往下一蹦,自己摸着去沙发边吃水果去了。哥哥在那儿跟人打电话,他脑袋往哥哥腿上一躺,被哥哥罩住了眼睛。
陶淮南小声问:“又动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