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么按着,陶淮南眼珠一动就疼。他开始哼哼唧唧地要哭,奶奶忙问:“淮南眼睛怎么啦?”
迟苦说:“没怎么。”
奶奶也没那么喜欢迟苦,天天冷言冷语的,大人都喜欢软乎乎的小孩儿。但奶奶对迟苦也说不上讨厌,毕竟他省心,不用怎么照顾,天天照顾着弟弟也怪懂事的。
陶淮南眼泪都快出来了,还在说疼。
迟苦手还是没拿开:“就知道哭,你不动不就得了吗?”
陶淮南什么时候被这么凶过啊,也不敢睁眼,眼泪顺着闭着的眼睛滑下来。
疼是真的疼,被按着眼珠,每动一下都疼。这样陶淮南倒真的不动了,眼珠就停在迟苦手下面,保持着不疼的状态。
不动了也哭,挨说了委屈,要脸儿。
迟苦看他半天不动了,没什么情绪地说了句:“别哭了。”
陶淮南抬手抹抹眼泪:“我不跟你好了。”
说不好这次是真不好了,可不是每次闹着玩的那种。
陶淮南这次长记性了,一直没理迟苦,害怕也不非得找他了,宁可走路摔跟头也不找了。一直都是陶淮南热乎乎地找人牵手跟人说话,迟苦性格就是冰凉凉的,现在陶淮南不上赶着了他俩时好时坏的关系必然要破裂。
迟苦就这么个性子,要不然也不会到了这边好久都不开口说话。
连陶晓东都看出他俩不好了,这次周末接回来显然跟以往都不一样。陶淮南嘟噜着小脸,脸贴在他肩膀上话都不说了。
“怎么了你俩?”陶晓东问。
陶淮南在他肩膀上把脸换了个方向,不吭声。
迟苦也不说话,背着书包走在前面。陶晓东伸手扯扯他书包,迟苦仰头看他,陶晓东又问他:“你俩闹别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