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凡忽然就不想和程扬说了,没什么可说的了,这次他们之间该谈的都谈尽了。他系上扣子晃晃悠悠的往外走,“既然你也不睡我,今天也谈够了吧,我儿子还等着我,我就回去了。”
“楚哥!”程扬望着楚凡冷漠的背影,心脏狠狠绞痛,为什么,他已经很努力在挽回了,可似乎又搞砸了。
不行!他不能让楚凡走,他怕楚凡走出这个门,就再也见不到他了。
程扬追上去一把拉住楚凡,把人拽回来抵在柜子上,他无措的抱着楚凡,“别这样了楚哥,我们别这样了,你告诉我我要怎么做?如果是蓬瀛岛,我愿意和你回去。”
楚凡摇摇头,他虽然喝醉了,但他还有理智在,他可不信程扬这样的人会愿意在那种贫穷的地方生活一辈子。
“我不愿意,你放开我。”楚凡拼命挣扎起来,程扬就紧紧抱着他不让他走,楚凡身后是一个单人衣柜,在他剧烈的挣扎中,衣柜也跟着摇晃。
就在楚凡要挣脱程扬的那刻,衣柜上的花瓶忽然摔了下来,直奔楚凡而去,程扬看见伸手去挡,哗啦一声。
楚凡感觉什么湿润的东西从额角流下来,他愣愣地摸了下额头,手指上沾着鲜红的血。
程扬慌了,捧住楚凡的脸,“楚哥,你还好吧?”
楚凡痛得一句话也不想说。
门在这时被打开,楚商络和程厉走进来,楚商络一看到衣衫不整额角流血的楚凡,一下子怒了,看在程厉的面子上才没揍程扬。三更半夜的,把凡哥拽到屋里,不用想也知道干了什么,太他妈禽兽了。
他赶紧跑过来把楚凡拉走,程扬紧紧攥着楚凡的手,最后亲眼看着楚凡的手一点点脱离他,他红着眼眶低声道:“楚哥……别走,对不起。”
楚凡走后,程厉才走进来,他从没见过自己弟弟难过成这样。
他刚要骂他,就听到有水滴滴在地上的声音,程厉低头去看,随即皱着眉去看程扬的手,从程扬袖口里涌出大量的血,程扬穿着黑色西装,乍一看并不明显,但仔细看整条衣袖已经被鲜血染红,血流量触目惊心。
程厉把程扬塞上车狂奔到医院,程扬坐在门诊室门外,低垂着头失魂落魄,早上弄好的发型也乱了。奢侈的订制西装也被花瓶碎片划开一条长长的口子,鲜血染红了衣裤,他口袋里还揣着戒指盒,此时一摸口袋空空,也不知道去哪了。
这是程少二十二年以来,最糟糕,最落魄的一天。
程扬手臂被划了很长一条伤口,缝了十八针,加上发烧和长期睡眠不足,心力交瘁,输上液后就睡着了。
他梦到了楚凡,在梦里,楚凡也还是神情冷漠,伶牙俐齿,字字诛心。
程扬最终惊醒,醒的时候,已经凌晨三点了,病房里只有他一个人。
他觉得闷得厉害,想出去透透气,他穿着带血的衬衫,懒得披外套,来到走廊窗边,打开窗。
冷风扑面而来,吹得他透心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