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叶开失笑:“你怎么回事?”

陈又涵也漫不经心地看着他笑,目光温和,手肘搭着窗沿。

叶开冲他轻佻地吁了口烟:“陈先生,你吃醋的样子也不太高明。”

羊群终于走尽,车子缓缓起步,陈又涵在车载烟灰缸里熄灭烟:“吃醋吃得最厉害的时候,是看到你和他在酒吧接吻。”

那只是一次失败的尝试,他不说,叶开几乎已经忘记。纵使现在重新翻了出来,他也记不起那时的温度和花香,记不起那夜的晚风和乐队的live曲目。

“你到底在哪里看到的?”

“乔楚那里,二楼露台。”陈又涵静了静,心口掠过一阵紧缩的抽疼,很快,眨眼之间,“后来想去找你,看到你和他并肩从门口经过。你知道我怎么?”陈又涵自嘲地笑了笑,“我躲起来了。”

叶开不知道说什么。那时他是认真的,认真地要忘了他,重新开始。

普拉多在灰白色的水泥路上以二十迈的速度前行,拐过两个路口,叶片苍翠的白桦树站桩似的在笔直立在谁家院门外。

良久,叶开才说:“我以为你不在乎。”

“是不在乎,”陈又涵停顿了一下,觉得很难组织语言:“不是不在乎,是事情已经发生,我没有在乎的资格。只是真的亲眼看到,那一瞬间还是……”他单手扶着方向盘,漫不经心地拐过一个弯,搭着车窗的左手忍不住抹了把脸,“宁愿当做自己已经死了。”

叶开微怔,用力掐着烟管。

“你现在怎么总提他?”

陈又涵勾起半边唇角,牵出一个淡漠的有点坏的笑:“别把我当好人。”叶开没听懂。

陈又涵瞥他一眼,从那股熟悉的心悸中恢复过来,玩世不恭地说:“我真的挺坏的,以后你就知道了。”

松赞林寺连着鳞次栉比的僧舍建筑群盘踞在半山腰,连绵的金顶沐浴在雨后的余晖中,黑色的红嘴鸦成群在上空盘旋。那是一种寓意吉祥的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