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挥稳定,不像是第一次做演讲的人,更像是假以时日、能在台上谈笑风生的种子选手。
宋淮眼底浮现出一丝笑意。
然而孟习刚刚讲到题量的重要性,打算从此入手切入,底下几千的人群里渐渐地传出一阵不和谐的嘟囔声。
刚才经历过升国旗、站得笔直的人哗啦一下软了开来;女生们稍微克制一些,只是低声聊些有的没的,男生们脾气就比较大了,有些直接走开找同伴聊天去了。
这其中,尤属高二二班的蹉叹声最为响亮,也最为不耐烦。
“开什么玩笑,题量这种事情还要他来说?”
“对啊,这不是废话吗。”
“好讨厌啊,本来月考考砸了就很难过了,还要听学渣装逼。”
“好搞笑,我有种看到小学生教我1+1=几的感觉。”
“太形象了。”
“哈哈哈哈都住嘴吧,不怕校霸等下下了课来揍你?”
“揍就揍呗,谁家里还没点钱啊?他老爸搞房地产,我妈还是做新闻的呢。要是真敢打我,大不了我就去登报咯,谁怕谁啊?”
“让一个三百分都考不到的垃圾教我怎么做题,当我期中349分是白考的吗?垃圾就是垃圾,中考走后门,分班走后门,演讲还是走后门。”
“哈哈哈哈你说他和宋淮关系那么好,会不会也是走了‘宋淮’的后门?”
国旗下所有班级集合,从左到右分别是高一、高二和高三,每个年级都按照班级先后顺序从1开始从左往右地排列。
而高二一到四班,正好就在升旗台的眼皮子底下。
距离左右不过几米,有些天生嗓门大又或是激动起来提高音量的,在这样的距离下听得清清楚楚。
孟习隐约听到其中几个字眼,脸上的笑意慢慢淡去,停下了演讲。
教导主任皱了皱眉,从旁边拿过一只备用话筒,向前走了两步,正要严肃警告所有班主任管理好本班的纪律。
然而话没说出口,眼前原本站在演讲台的少年忽然啪地一声,重重地将自己耳上的麦摔在了窄约半米宽的桌上。
物品摔下的声音,通过麦和操场四周音响的扩散,瞬间炸出了一道猛烈的声音:
“砰!!!”
声音振聋发聩,耳麦内部的零件受到影响,发出一阵滋滋的鸣声,很快就沉寂了下去。
操场上像是被惊飞的鸟林,所有人都吓了一大跳,嘴上抱怨了两句。
等看清楚形势和状况后,又是一片鸦雀无声。
孟习的好脸色褪得干干净净,他冷淡地从身旁吓傻的主任手里取过手麦,开口第一句就震撼人心。
“刚才叽叽歪歪的那些废物,有种上来么?”
他一手撑在演讲桌上,眼神淡漠地从面前的几个班扫了过去,“躲在下面跟个娘们似的叽叽歪歪什么呢?你孟爹脾气好,不想和你计较,可你爹就是你爹。”
他说着,抬起手来,一个一个地点了过去,语气轻蔑,“你爹骂你,那就得乖乖受着。有欠点教育的,那我也不介意腾出这几分钟时间教你点做人的道理。懂了么?”